看了看赫连钦:秦珂才疏学浅,又不会说话,当国公府的主母实在有碍你的面子,既然将军也对秦珂无意,我们何不就此合离?
一看她这些话,对面的赫连钦反而愣住。
他先前是想过不会与秦珂结成真正的夫妻,可却从来没想过合离的事。毕竟在大宣朝,女子合离之后,身份地位就不比从前,再想嫁得好夫君是不可能的。
而且秦珂又是个哑巴,再与他一合离,这辈子嫁不出去都有可能,这样一来,不是他害了她么?
想着,赫连钦皱皱眉,第一次认真地朝秦珂打量起来。
眼前的女子有一副极好的容貌,眉如远山,眼波潋滟,哪怕脂粉未施,这京城也没有几人比得上她,而且她的眼神那么诚恳,并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说,这件的事从头到尾是他想错了,秦珂也不想同他成亲,更没有向姐姐告状,只不过是就事说事而已?
看他疑惑的样子,秦珂以为赫连钦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又继续在纸上写道:将军放心,即便要合离,我也不会把责任推到将军身上的,是秦珂无德配不上将军,绝对不是将军的问题。
赫连钦蹙眉,他能有什么问题?
长年浸淫在军营中,听惯了那些将士们说的荤段子,他的心思不免往那方面想了想,但秦珂一个闺阁女儿,指的应该不是那个才对。
想着,赫连钦咳嗽了一声,又觉得他原来以为秦珂装作性情好,是想在姐姐面前博得好感,现在来看,有可能是他真的看错了。
这个女人,不仅没有装,而且是真的想同自己合离!
赫连钦转过这个弯来,心里却并不愉快。
全京城甚至是整个大宣的女子都想着能嫁他为妻,这个秦珂是怎么搞的,都进他国公府的门了,竟还想着与他合离!
若是让他营中的兄弟知道,他成亲才一天就被夫人给嫌弃了,这叫他以后颜面何存?
赫连钦一边想一边觑了秦珂一眼,拉着脸半晌没吭声。
秦珂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故而也不敢再说话。
以赫连钦的精明,现在肯定已经知晓她的意思了,但为什么没有答应,她却看不透。
莫不是她显露得太多,让赫连钦对她起疑了?
两人坐在桌前相对而视了片刻,最后赫连钦竟将头一扭,背对着秦珂在榻上躺了下去。
“此事先不提,等明日醒来后再作商议吧。”
听他这样说,秦珂也有些无奈,看了他宽阔的后背一会儿,便起身到床上拿了床被子,想要替他盖上。
正值春末,夜里还有些倒春寒,若是整夜不盖被子的话,就算赫连钦的身体再康健,想必也会冻出毛病的。
没想到赫连钦却非常警觉,一听到她从后面靠近,就立刻翻身坐起来,一脸警惕地瞪着她。
方才才说要与他合离,现在就趁着他不注意想要凑上来,看来她果然是装的吧?
秦珂看着他一脸防备的样子有些无语,只得站在原地向他示意了下手上的被子。
看到秦珂的动作,赫连钦这才知道她是来给自己送被子,有些悻悻地哼了一声,抬手把被子用力抢过去,就又假意闭上眼睛躺下,不再理会她了。
秦珂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什么,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要待赫连钦好。而且看赫连钦方才那些情态,就跟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孩子差不多,哪还有从长街上打马而过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了?
她边想边回到床边,替自己也搭上一床被子躺好,却并没有马上睡着。
虽然赫连钦躺在榻上一直没有动静,但他的气息却充斥在这间屋子里,令秦珂又回想起了前世种种。
有一年赫连钦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赫连湘怡见他们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便找大夫过来给他们各自把了脉,又到光华寺里求来送子观音,想让秦珂早日为赫连家诞下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