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就不好了。”
秦珂诧异地转头。琼儿这不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么,为何方才赫连湘怡在这里的时候,她却不这样说?
正想着,又见琼儿倒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她,语重心长地道:“姑娘,往后这种事你跟我说就行了,你同赫连将军才刚刚定亲,若是被谢夫人知道你身体这般不好,只怕要多想了,到时候岂不毁了你跟赫连将军的姻缘?”
秦珂暗自锤了一把胸口。
她就是要把这见鬼的姻缘毁掉啊!
傍晚,事情还是传到秦怀安那儿去了。为了不让皇上赐的姻缘坏在他女儿身上,老院使亲自来给他女儿把了一回脉,望闻问切,做得没有一样遗漏。
然后狐疑地捋着须道:“真是怪哉,你这嗓子已经没有异样,脉象也平稳了,其它亦没有任何地方不妥,怎么会还身体不舒服呢?”
秦珂装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硬把她老父亲为难得直皱眉,最后下结论道:“我看你大约是在家中呆多了日子,身子僵了,不如明日到外面走动走动,兴许身体就能大好了。”
第二日,秦珂吃完早饭就被王氏撵出了门,让琼儿陪着到外面好好逛逛。
秦珂已经年近五旬,对寻常女儿家喜欢的那些花里胡俏的东西委实没什么兴趣,索性就到护城河边走了走。
正值仲春,护城河边的景色堪称一绝。十里长堤,杨柳堆烟,娇莺婉啭,啼鸣声不绝入耳,让秦珂焦躁的心情也微微有了好转。
沿着河边走了好一段,秦珂有些口渴了,便让琼儿去前面看看可有合适的茶楼歇脚。
琼儿一走,秦珂就独自站在堤边,一边沐浴着春风一边有些熏熏欲醉。
心思散漫间,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走了过来,正欲回头,却觉得后颈突然一阵钝痛,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秦珂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吃惊地朝周围看了看,撑着身子爬起来,才发现前面窗边站着一个人。一身墨蓝广袖长袍,长身玉立,头戴金冠,脚蹬鹿皮靴,对着她的侧脸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凌厉,不是赫连钦又是谁?
大约是觉察她醒了,赫连钦也转过头来看着她,俊朗的面容上眉头紧蹙,又冷淡又嫌弃,是秦珂前世熟悉的模样。
“别以为我同意了皇上的赐婚,我不过是听从姐姐的安排,报答你那日在光华寺的相助之恩,替你了却一桩事。”
秦珂眨眨眼睛,其实就算赫连钦不说,她也知道他根本不愿娶自己。
但半路掳走她这种事,赫连钦上辈子还真没做过,让秦珂不禁有些新奇。
于是她愣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找了笔墨过来写:请问赫连将军说的了却一桩事是何事,能现在告诉我么?
赫连钦微微敛目朝那纸上看了一眼,发现秦珂竟写得一手地道的柳体,字体均匀瘦硬,神清骨秀,显见笔力深厚,非一朝一夕之功。
秦珂前世碌碌无为一辈子,能拿得出的也就一手书法和一身医术了,不过眼前她并没有显摆的意思,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赫连钦都不会看得上她。
赫连钦心中微微诧异,又用眼角看了秦珂一眼,便见眼前女子正一脸呆愣地望着他,跟那日在山中遇见时一个样。
赫连钦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拿下巴朝窗外努了努。
秦珂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发现这间屋子窗外对着的正是秦府。正值晌午时分,守在门边的家丁都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了,门房的侧门里,却突然有人探出头来,朝对面街上招了招手。
秦珂看得眼睛一眯。她认得那丫头,是三姨娘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似乎叫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