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漏网之鱼吧？”
朱由校与熊廷弼，步行在赫图阿拉的废墟之中，外围是好几层的卫兵。
“回陛下，一个不漏！”
“嗯，既然他们也自称大金国，那就按照当年大金国的死法安排他们！”
“喏！”
熊廷弼点头，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
朱由校环顾四周，基本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站着的建筑物了，全都倒成一片。
大块木头都被拆走，只剩下各种石头与土坯砖，一片片残垣断壁。
也有很多屋舍直接被焚毁，留下一地的焦黑痕迹，其中不少有被活活烧死的建奴。
只剩下焦黑的骨头，不见半点血肉。有血肉的尸体，都被集中到了城中心，集中焚毁。
但各处都能清晰或隐约看见，一块块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昭示着此地曾有建奴命亡于此。
城中央，原本努尔哈赤议事的汗宫大衙门，成了最后一处残存的建筑。
衙门内，只剩下努尔哈赤最亲近的一些人，他的大小妃子与子嗣们，约有八九十人。
其实远不止这些人，但杀红眼的明军，哪有功夫一个个盘点、核实身份，更何况上头的命令就是不留活口。
如今活着的，都是被仆人保护着退到了这里。
对于没能逃脱明军围杀的建奴，明军也都很贴心的把他们送了过来，让他们全家团聚。
不，是全城团聚。
送过来的当然是尸体，就堆在汗宫大衙门正门前，各处拆下来的木头堆成了柴火架子，上面是数以万计的尸体。
大衙门内的努尔哈赤大妃阿巴亥，只觉得热的不行，更是口干舌燥。
此时屋内，基本上所有男子已经脱去上衣，实在太热了。
“母妃，好热！”
年纪小的多铎热的不行，直接脱下了身上最后的裤子。
“多铎，你……”
阿巴亥本想说些什么，但她声音沙哑，确是说不出话来。
大衙门前，熊熊燃烧的火焰窜到了十几米高，大量黑烟在上空翻涌，空气中全是尸体燃烧的焦臭味。
所有的明军士卒已经退的远远的，加上天上烈日曝晒，这空气实在热的不行。
最近的也离了有二里地远，人人面戴布巾，这味道着实有些难受，再就是尽量减少疾病的发生。
明军数万人在废墟中围成一个大圆，心惊肉跳的看着那团大火。
一点点风吹过，火苗就能蹿起数丈高。
衙门内，阿济格看着火焰中几张熟悉的脸渐渐消失，那是他的几个妃子。
内心在煎熬，体外火焰在炙烤，阿济格只觉得心神俱裂。
“啊！狗皇帝！你如此非人之事！不得好死！”
轰！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空气太过灼热，汗宫大衙门的木质屋顶，轰的一下子被点燃。
屋内建奴离门近的，身上也瞬间燃起烈焰，尽管他们身上没多少布料。
几人身上火焰升腾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成了一个个火人，在地面上不断打滚。
其中一个阿济格的属下，或许是受不了身上的炙烤，张着双臂跑向了已经推到角落的一群人。
“贝勒！贝勒！救我！”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挤成一团的几十人吓懵了，惊惧间纷纷大喊，但无一人敢上前。
阿济格正在与齐尔哈朗用手中刀，疯狂劈砍被明军锁起来的后门，木屑不断翻飞。
“哥，快点！他过来了！”多铎看着跑来的火人，已经露出了声。
阿济格手上不敢停，扭头对那具火人喊出声：“落地方，你不许再过来了！”
那火人似乎听到，突然一愣停下，而后身体猛地颤动起来，身体断成几节栽了下去。
那焦黑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滚着，带着一股焦臭滚到了多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