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年纪再出什么事,把他拉了起来。
“子贞兄还要注意身体才是!”
“谢经略关心了,老夫自小跟随父兄在辽东长大,可父兄先后离去,这努尔哈赤却异军突起。
倘若父兄还在,前面萨尔浒也绝不至于四路军被灭了三路,老夫一直视之为我耻辱,如今着实忍不住流泪痛哭了。”
“嗯,若是你兄长李如松还在……”
熊廷弼并没有说下去,而是一起陷入了沉默,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又有何用?
等李如柏收拾好激荡不已的心情,疑惑的问熊廷弼:“你身边形影不离那个小跟屁虫呢?”
“平建啊!哈哈哈!”熊廷弼畅快大笑,笑停后接着说:
“去年给他取名平建就是寓意扫平建州,没想到今年就已经实现,我让他跟黄狂杀敌去了,也不枉他取这名字!”
“小儿尚且如此,老夫怎可歇息!”
李如柏看向一旁贺世贤厉声说道:“给老夫牵马来!老夫也要入城杀敌!”
“经略?”贺世贤求救地看向熊廷弼。
“就随子贞兄吧,你领亲兵护着他便是!”
“哎!”贺世贤犹豫后,还是扶了自己的老上司上了马。
熊廷弼看着二人离去背影,不由心生感叹:“不管以往功过如何,年近七旬仍敢上马杀敌,也算没有辱你辽东李家之名!”
明军推进前线分前、中、后三条线,后面加上朝鲜人的一条线,以此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李平建被黄狂带在身边,黄狂为了保护这熊廷弼“亲孙子”一样的孩子,两人都在最后一条推进线上。
李平建中手里红缨枪挑开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垛,草垛的干草飞的到处都是,显然是被检查不止一遍了,
“黄将军,这也太无聊了!你让我往前面一点吧!”
“你还是在本官身边吧!”
“老黄,熊廷弼可是让我亲手杀一个建奴才回去看他的,这里怎么杀啊!”
黄狂轻笑:“说不定这干草垛里面就有建奴呢?”
黄狂话音刚落,瞳孔猛地缩紧,伸手朝李平建抓去。
“平建,小心!”
但为时已晚,一把刀身清亮的短刀,闪着寒芒朝李平建喉咙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