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任礼说完后,木船就掉头驶离了岸边,岸上九十多人神色各异。
“主子,这群奸商该不会去偷偷告密吧?”
身为大贝勒代善的长子,岳讬虽然年仅二十,却已经跟父亲征战多年。此刻沉声道:
“告密?告密他们也活不了。留两个守着,其余人回林子里等着。”
足足过了一日,始终不见那商人说的船队到来。一种焦急的情绪弥散在林子里,人人沉默不语。
“主子,这人该不会不管咱们了吧?”
“这群狗可舍不得我们大金的金银珠宝。”盘坐的岳讬睁开眼,手上一把短刀在指尖飞舞。
这群贪婪的奸商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霸占自己住宅,虐待自己和弟弟的父亲。
“主子,船队来了?”
“把辫子收好。”
岳讬站起身,将金钱鼠尾辫盘在头顶,然后带上裘帽遮掩了起来。
“他娘的鞑子还真没跑。”昨天被乔任礼踹了一脚的汉子跳下船迎接走开的满族人。
“各位爷,请登船。”这汉子脸上全是谄媚的笑,仿佛他刚才骂的并不是让他叫爷的这群人。
……
朱由校所在房山一路往南,涞水县城西,正有两队人马汇集在此地。
晋商八大家之一常家家主常有荣亲自在此地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他的贵客。
“毕大人,您终于来了。”
“常家主亲自到来,本官倒是放心了些。”
“为朝廷办事,自然需要尽心竭力。”常有荣腰弯得很低。
“就请你们从此地沿河而下,从东边出海后抓紧把这些物资送到辽东吧。”
“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你们先付钱给我,到了辽东会有人再付钱给你们。”
“草民懂得规矩的,白银早就准备好了。”
……
毕懋康看着被拉走的一千条崭新鸟铳,心里在滴血,叹了口气却没敢出声。
沿河而下的队伍在雄县一分为二,一路在明往东,一路在暗偷偷往南。
“家主,货物已调换完毕,这些年收集的各式火铳送往辽东,这一千条鸟铳南下广平府。”
“嗯,此事一定要小心些。”
常有荣虽然紧张的不得了,但一想到广平府那位已经付的定金和答应的尾款,心情顿时激荡不已。
“商人逐利,这可不能怪我老常。”
商队一路乔装南下,直入广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