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见过两位。”
孙传庭连忙站起身朝孙承宗与吴恩贤行礼,看此情况自己怕是要南下了。
只是自己这七品未免与两位二品大员难有交集,还是想不通为何皇帝召自己前来。
“有礼了。”
吴恩贤回礼后,心想这莫非是孙承宗的子侄,否则以此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怕是远不够皇帝介绍。
孙承宗一看吴恩贤看向自己,苦笑摇头开口:
“恩贤可别错想了,传庭与我没有分毫关系。”
“原来如此。”
吴恩贤虽嘴上附和,眼神里却露出我知道以后怎么办的意思,更是朝孙传庭再次点了点头。
“传庭乃山西代州人士,我是保定人士,可谓风牛马不相及也。实不相瞒,我与传庭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孙承宗看吴恩贤误会后,连忙再次出声解释。
“哈哈,难得,难得。”
“怕是在陛下面前不好意思说,这才编造了理由,若没有他的引荐,此人怎能得陛下垂青。”
吴恩贤再次打量一遍孙传庭后,将目光看向了朱由校。
“土地局两位可知?”
“如今北直隶境内已有不少贪官污吏被整治,听说他们的土地全交给土地局了。”孙承宗一直在京城内,周边大小事务还是有些听闻。
“广东也才收到设土地局的政令,臣北上时已下令在做了。”
“朕设土地局多是因为锦衣卫上报,往年整治贪官污吏后,土地要么荒芜,要么被乡绅们抢的头破血流。
设此局是为了不使土地荒废,统一管理后也好让百姓吃得上饭。”
朱由校说完看向两人,不出所料的两人都是沉默,想必看出了症结所在。
“陛下此举是好意,只怕……”
孙承宗话说一半,不知怎么继续开口,朱由校见机接过了话头:
“只怕士族乡绅不愿意吧,这地普通百姓可买,你们也可以买。”朱由校后半句语气一冷。
“臣不敢。”
几人连忙表态。
“朕自然不是空口白牙,这地人人可买,买地也是为我大明纳税,朕是要万分感激的。”
朱由校脸上的冷峻仿佛一闪而逝,喜笑颜开的看向孙承宗与吴恩贤。
“陛下大德。”
台下李进贤低头不语,昨日朱由校还叮嘱他:“明面上一定不能落了把柄,这地卖给他们可以再查他,温水煮青蛙。”
孙传庭的永城县由于吏治清明,虽然设了这土地局,但基本查收的土地很少。
他还以为是上头设立的闲职,加上设立时间短,自己其他事情又多,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我给知府的公文莫非到了陛下这里?”
孙传庭心里一惊,思来想去自己能被叫来的理由也只有这一个,自己公文内容何尝不与这土地局不谋而合。
[白莲教众,乃百姓之祸。百姓之祸,天灾使然。但若只是天灾,百姓还可活。
但官府苛税日益繁多,更没有救济,百姓活不下去才选择白莲教等众。
臣以为应减少对普通百姓的税,均摊到富户人家,既可以减少百姓压力,又可以保证官府用度充足。
实乃良策。]
但孙传庭不知道的是,他这公文前脚递给归德府(商丘)知府,后脚就被对方扔进了火盆里。
朱由校看到的不过是锦衣卫抄写的记录文,也不过寥寥几字而已。
[传庭上书减农户、摊富户,归德知府阅而焚之。]
也正是这寥寥几字改变了朱由校的主意,他本来是让这狠人去辽东跟熊廷弼好好学学打仗的。
“土地局两位既已知晓,朕给你们再介绍一下。”朱由校伸手再次指向孙传庭。
“福建、广东土地局局长孙传庭,辖福建、广东境内一切土地事务,以及新的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