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绕了一大圈,在哕鸾宫做了做样子,这才回了乾清宫。不管文官们信不信,起码有堵住他们嘴的借口。
“臣骆思恭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朱由校一进门,就看见满脸笑容的骆思恭,朱由校心里大致有了底,同样微笑回应。
“骆大人辛苦了。”
“都是臣子的本分。”
站在骆思恭身后的朱由崧探出了身,低着头眼睛往上瞟,目光里有些怯生生的。
“臣弟朱由崧参见皇兄,陛下万安。”
“由菘不必行礼了,你我兄弟二人已有多年未见了,朕甚是想念你。”
朱由校拉着朱由崧的手,仿佛在拉着一棵摇钱树的树枝,喜悦溢于言表。
“咦?”
朱由崧一愣,这怎么跟他爹叮嘱他的不一样,朱常洵明明让他万分小心皇帝的。
可现在皇帝看见自己的喜悦可不像假的。
“臣弟也万分想念陛下。”
“来了就好,赐座!”
刚在绕了一圈的路上,朱由校已经在轿子里看过了王安塞给他的明细,他也着实没想到福王府的富有。
朱由校落座主座,笑吟吟地看向朱由崧,等着对方率先说话。
朱由崧手摇晃着喝了口茶,紧张地咽了下去,又咽了口唾沫才开口:
“皇兄,父王念皇兄刚即位,内帑府内空虚,特派臣弟携两百万两白银前来献给陛下。”
“善,以后还请由菘替朕谢过皇叔了。”
“皇爷,两百万两已经妥善安置到内帑府了。”说话的是王安。
“王大伴,朕就要说你的不是了,此事没必要汇报的,由菘能来才是大事。”
朱由校顿了顿继续说道:“快去将五弟喊来,就说他日思夜想的由菘哥来了。”
“臣遵旨。”
朱由崧一愣,自己就见过朱由检一次吧好像,而且那时候他自己才六七岁,朱由校不过两三岁。
这怎么就日思夜想我了。
“由菘不必疑惑,小时候你抱过五弟后,他整日吵着闹着要找你抱。
那时候我就诓他等你再进宫就抱他,结果没多久你就跟皇叔一同南下了。”
朱由校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什么。
“臣弟在洛阳也是思念,只是怕由检已经与我不相识了。”
“无妨,无妨,日后由菘久居皇宫,自然会熟络。”
朱由崧当即脸就黑了,这次他已经预估自己回不去了,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
朱由崧心如死灰,但又不敢怠慢朱由校,只觉得度日如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烫嘴。
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的救星。
“皇兄,你找我。”
朱由检瞥了一眼比他大了些,但丝毫不认识的朱由崧,便不再看。
“五弟,你且看这是谁?”
朱由校笑着指了指朱由崧,朱由崧连忙站起身与朱由检打招呼,换来的是朱由检一脸漠然。
“回皇兄,弟不认识。”
“这是福王叔世子朱由崧,也是你的兄长。”
“哦,由检见过兄长。”
朱由检行了一礼,依旧没有半点笑意,前两任皇帝在的时候,都没人当他的老师。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左庶子孙承宗给自己讲课,老师刚从登基大典过来给自己讲课,就被拉来,搞得朱由检很不高兴。
朱由崧也是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起刚朱由校的话,鬼迷心窍地说了句: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下倒好,本来尴尬的是他自己,朱由检也一脸尴尬的看着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兄长。
“哈哈哈哈哈哈。”
朱由校在主座没忍住笑了出来,想当初自己没穿越之前,有陌生亲戚跟自己说抱过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如同朱由检这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