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停在了别墅外，沈凝率先下车了，车内那种沉重紧迫的气氛才减轻了一点。
沈凝没走几步，纤细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
她再抬起眼，眼前一道阴影覆盖，面前放大的便是那张英挺而俊美的脸庞。
薄景深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收紧了手腕。
“沈凝。”他极尽深情，也极尽的惶恐，轻柔地叫她的名字。
她浑身冰冷，心脏一寸寸的收紧。
他呼吸急促，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戾气，近乎残忍的吐字。
“我不管霍胤然对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
“所以……你就因为我不见了，你便针对霍先生？”她垂下眼睛，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
薄景深将她拽了别墅里，一把将她推到了墙边。
他欺身而上，额头青筋暴露，“他挑拨我们夫妻感情，难道我不应该针对他？”
“你走了这么久，你什么都不担心，回来的第一句话是不满我针对他？”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多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她身体不好，身上没带钱，如果是在霍胤然那里他反而安心了。
可她四处流浪。
他怕她遇见危险，怕她胃癌发作的时候没有药，怕她吃不饱，穿不暖，怕她脸疼，怕她……
“是。”她呼吸很轻，“霍先生是个好人，他不会挑拨别人夫妻感情。更何况，我们算什么夫妻？他之前就帮我打离婚官司，你说你爱我，可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呢？”
薄景深青筋直跳。
“他在胡说八道！我们没有离婚。”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底毫无波澜，“是吗？”
很明显，她不信，还有几分嘲弄。
薄景深心跳忽然很慢，抓着她手腕的力气收紧。
他如坠冰窖，“沈凝，你是不是没有心的？”
她怎么能做到这么漠然？
她的心是冰做的吗？
她究竟有没有在乎过他呢？还是说，像苏妩说的那样，他这个二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沈凝来说都只是一个替身。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霍九。
她有没有心疼过他一刻呢？她宁愿相信素不相识的霍胤然，也不肯把真心分给她一点。
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明明，是霍九先不要她的，她怎么能离他而去？
她想起霍九了，那他还算什么？
到时候，怕是连一一都留不住她了。
薄景深太过痛苦，以至于让沈凝产生了一种幻觉。
好像被背叛的人是他，不是她。
“那你告诉我……”
她低声笑了，“傅晚是谁？小景又是谁？”
一字一字，将薄景深定格在原地。
他蠕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沈凝看来，这是心虚。
傅晚是他的大嫂，是宁晴那段视频里出现的一个人。
沈凝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