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宅外,细白的雪粒凌乱地散落于大地,天地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白雪茫茫里,沈凝已经站了很久,刺骨的寒风辗转而过,逐渐将她脑海里混乱不堪的思绪冻结。
寒冷让她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可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言语了。
她已经疯了,脑海里明明是空白的,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第一次却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只是凭着一种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她不顾一切的来这里了。
其实,她连他多少岁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她更不知道。
对他的一切,就只知道一个名字。
霍胤然。
轮椅。
未婚妻。
只有这些关键的字眼,尽管她对他的其他都是空白茫然的,但站到这里这一刻,沈凝却没有想过后退。
那种熟悉的强烈感觉愈演愈烈,她遏制着自己的呼吸,压抑住内心澎湃的心情,分明是寒冷冬日,脸却有些泛红。
她的目光落在了大门口的方向,身形在这风雪里也像是要枯萎破碎。
他会来出来见她吗?有没有可能是她做错了呢?又或者,她只是做了一个错误的梦,她的感觉都是错的,他们根本就毫不相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蜂拥而入她的脑海。
头痛欲裂。
直到有脚步声在这沉寂的冬日里维和地响起,她才茫然地看了过去。
大门从里面拉开,里面走出来了两个女人。
中年女人正是初蓉,看起来很苍老,但很和蔼可亲。
另外一位是景心慈,浅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一条简约修身的黑色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平底的黑皮鞋。
一头及到肩膀的短发,利落干净。
即便是这样简单的装扮,景心慈穿在身上,也有一种端庄大气,休闲又雅致。
她是偏冷的那系美人,再加上不苟言笑,平日里冷漠惯了,今日罕见地穿了一条黑裙子,增添了几分女人味,刚硬里多了几分温柔,相得益彰。
很简单,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配饰,景心慈的气场是内敛而沉稳的。
沈凝脑海里忽然就蹦出来三个字。
未婚妻。
在搜索霍胤然名字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景心慈的照片。
未婚夫妻。
但是他们却没有合照。
沈凝看到这样端庄明艳的她,一颗心忽然揪到了极致。
她看了一眼自己,忽然就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毁容,而是……景心慈的气质无人能及,她就算不是最美的那一个人,但绝对是特别的存在。
那种千帆过尽的优雅和淡然,是沈凝怎么都学不来的。
“请问你是?”初蓉是个很善良的人,即便是对眼前的人印象不是很好,但态度还是很客气。
景心慈却骤然顿住。
她落在沈凝身上的眼神一深,下意识的就攥紧了手指。
是她。
没想到,她和沈凝这么早就见过了。
前不久在景家的宴会厅,她母亲因为沈凝而失控,事后还让她去调查沈凝的身份。
她才得到了资料,沈凝和胤然在乎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也是为了她,眼前平平无奇的沈凝,胤然选择妥协和她做戏,只是为了让她不被人注意到。
如今就看到了正主。
景心慈是大失所望的,她曾经幻想过,胤然心动的女人那无论如何都是万里挑一的好。
可眼前的沈凝,真的太过平凡了,就是丢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存在。
偏偏是这样普通的沈凝让胤然那样的天之骄子为她折腰,为她冲入火场,为她……妥协,为她苦心筹划。
说不妒忌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认输。
她也不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