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杯红酒，都进了苏妩的肚子里。
红酒是冰冷的，可流淌过她的唇齿，喉咙，像是烈火灼烧。
而面前的男人，一直阴沉的盯着她，眼神锋利得要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她知道陆寒渊今天为什么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但她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周围有人起哄，霍司绝的脸色也很复杂。
“苏小姐的酒量果然好！”
“陆总，你还不快喝了！”
“我们可不能比不过一个女人啊！”
众人都发现了陆寒渊和苏妩之间的不对劲，纷纷望着他们。
陆寒渊缓缓地起身，修长白净的手指一点点的端起了红酒杯。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给苏妩面子喝酒时——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俊美如芝兰玉树的男人，他举起了酒杯，红酒从苏妩的头上一点点的浇了下来。
嘀嗒。
嘀嗒。
酒水淋湿了头发，顺着额头滑过苍白的脸。
就算是寒冬凛冽的冬日，但窗外的寒风也不及陆寒渊泼的这一杯酒。
浓烈酒香的红酒，让苏妩从头到脚的冷了下来。
一股彻骨的寒意，游走过了四肢百骸。
苏妩的瞳孔缩了缩，呼吸开始发紧，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怎么了，她的手指有些细微的颤抖。
包厢里的空气，几乎都凝固成了寒冰。
众人都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陆寒渊倒酒。
陆寒渊轻瞥了她一眼，将红酒杯重新放到餐桌上。
“你不过是霍四少带来的一个陪酒女，凭你也有资格敬我的酒？你配吗？”
“下贱！”
男人语调轻柔缓慢，说得慢条斯理的，但每一个字，都将苏妩几乎冻结的心脏捏碎。
甚至还开始生出细微的裂痕……
下贱！
她不配？
所以陆寒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倒她酒？
霍司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似笑非笑的。
他的眼神穿过了辉煌的灯火，像是在看她，也像是什么都没看。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可是霍四少带来的人，你这么说……”
“莫不是太不给四少面子了？”
“你该是喝多了，快给四少赔个不是……”
霍家在蓉城没有涉及生意，只是京城的一把手。
但是，谁不想搭上京城的人？
今天是霍司绝组的局，若是这么羞辱他带来的女人，那不是不给他面子？
周围很多人说话，可苏妩浑身冰冷，身上全是红酒味，她耳畔嗡嗡地乱叫着，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的眼神，几乎没办法从陆寒渊的身上移开。
冷冽如刀。
眼看着气氛僵持不下，陆寒渊却还是不惧，很有风度地开口。
“你们都想太多了，四少会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么？”
“这苏小姐，对四少来说，不过是个公关物品，她若是霍四少的女伴，倒是够资格给我们敬酒。”
公关物品。
说白了，就是霍司绝养的花瓶，在酒桌饭局上，来讨好这些男人的物品！
仅此而已！
连个人都算不上！
陆寒渊是懂杀人诛心的。
“呵呵。”
上座的男人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