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极致的安静里,她听到自己加重的呼吸声,还有一点点慢下来的心跳声。
“霍胤然,你还是律师,你知道不知道她私闯民宅,还肆意伤人,我可以告——”傅晚捂住被撞得发红的额头,大声怒斥。
霍胤然的双眸漆黑如深渊,淡淡的吐着锋利的字眼。
“私闯民宅好大的一桩罪,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
“我当事人和薄景深还没有离婚,此处是薄景深的家,我当事人只是回家,何来的私闯民宅?”
傅晚气得噎住,霍胤然可不是沈凝,不会被她轻易拿捏。
霍胤然可是律政界的神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去看你的孩子,这里交给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
男人和她站得很近,高大而峻挺的身影笼罩着她。
她内心忽然充满了那种久违的安全感。
沈凝连忙跑去抱孩子,动作小心而轻柔,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的宝贝。
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薄一一,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沈凝抱着孩子,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傅晚恨得心理扭曲,上前要抢走孩子。
她妒忌啊。
疯了一样的妒忌,这个孩子是薄景深的亲生骨肉。
而她的小景,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把孩子给我,景深说过你没有资格见他!”
傅晚还没靠近沈凝,就被男人抬起的一只手臂挡住去路。
沈凝和孩子被他护在身后。
霍胤然孤身而立,背脊如山峰一般挺拔笔直。
好似,只要他在,风雪都不可惧。
他就是有能力撑开这浩荡天地。
霍胤然字字珠玑,气势凌厉而摄人。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一个母亲不能见她的孩子。”
“即便是薄景深也不行!”
他字字句句,都如同泰山压顶,哪怕是薄景深在这里,也要屈居于他的气势之下。
霍胤然早些年的流浪经历,让他变成了一个对什么人和事都没什么共情心的人。
可是看到沈凝一身狼狈,他毫无预兆地想到了当初那个孤儿院的小结巴。
他心底就多了那么几分戾气,纵然被他掩饰得很好。
“霍胤然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敢看不起薄家?”傅晚愤怒不已。
沈凝居然还找到靠山了?
霍胤然不就是来帮她打官司的吗?为什么要管这么多?
傅晚眼珠子一转,顿时口不择言道。
“沈凝,你好本事,之前勾引韩溯,现在连霍胤然都来办你的案子,为你出头。你到底要给景深戴多少绿帽子?你勾引这么多男人,你不知羞耻!”
傅晚有些失控了,言辞愈发的尖锐犀利。
整个客厅里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
只有孩子的哭泣一直在持续。
因为太过安静,急匆匆从公司里赶回来的薄景深也就听到这一番话。
霍胤然怎么会来香榭里?即便是霍胤然是沈凝的律师,但是他很了解霍胤然这个人。
这已经超出了霍胤然的工作职责之外。
勾引?
薄景深快步走进去,心里是怒意翻滚,他面色却阴沉得近乎骇人。
看到沈凝抱着孩子站在那人的身后——
他们好像是一家人。
一家人?
不知怎么的,他的胸腔里顿时翻涌着血腥气,一双墨黑的丹凤眼也危险地眯起来,浑身上下都缭绕着一股冷厉的杀气。
“这么热闹,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走到众人的视线里,看似温和的面容藏着锋利又令人胆寒的煞气。
一进去。
他犀利的眼神就锁定了沈凝。
如同冰冷锐利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