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各区的工头扬着嗓子喊道:“你们不要觉得这里的条件艰苦,伙食不如猪狗!这远要比那些被发卖到军营的人强了千百倍!至少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不会被当成排头兵,被当成炮灰!”
“你停下来干嘛?”
周基刚一停顿,一记鞭子就抽在他身上。
虽然不疼,但周基还是倔强地扭头看向工头,说道:“我不是听你说话了吗?”
“话是用耳朵听得,耽误你手里干活吗?”工头怒斥道。然后又凶恶地一鞭子又抽在周基身上:“还他妈给我嘴硬,我打死你!打死你!……”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越打越来气,周基则是梗着脖子,一点儿也不服软的样子。于是,工头抽得更狠了!
“干嘛呢?”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工头的手腕,工头扭头一看,竟是他们的监工,急忙行礼道:“罗工~”
罗监工也没有难为他,说道:“不听说,打几鞭子就是了!你这么没完没了的,不是耽误工时吗?”
“是~是~”工头一脚踹在周基的屁股上,然后说道:“还不赶紧干活儿去!”
周基也不多话,推着装了一半矿石的小车,晃悠悠的走向矿道。
罗监工看着周基远去的弱小身躯,对工头说道:“他们可都是凡界发卖过来的人,你可别看他瘦瘦弱弱的,真打起来,你恐怕还真不是这小娃娃的对手!只要不是特别不操蛋,就不要又打又骂的!以免有发生什么暴动!”
“是~罗工!”
工头谦虚的受教,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麸皮窝窝,又干又硬,再加上超负荷的工作,周基的嗓子好像要冒出火一般,终于实在无法忍受地爬下去饮那矿道水沟里的污水。
当年柴阿狗那里的伙食已经够差的了,可比起这里,简直是好了好几倍,周基不禁有些怀念在柴阿狗那时的日子。
“陈老大~陈老大……”
周基刚吸满一口污水准备仰头咽下,就听到有人急促的喊工头,吓得他呛得连连打嗝。
谁知工头并没有找他麻烦,而是瞟了他一眼,急匆匆地向那人走去,并不耐烦地嚷道:“又怎么了?又怎么回事?喳喳呼呼?大呼小叫的?”
那人急忙跑到陈工头身边,附耳轻声悲戚地说道:“孙老豆死了!”
“什么?”陈工头很焦躁地说道:“怎么又死了一个?”
这已是这一个月他这个工地死的第13个人了,矿上给他的死亡指标是一个月10个,可这才半个多月,就已经13个了,他怎么能不烦躁呢?
看着瘦的皮包骨头猝死的孙老豆,陈工头不敢耽误地说道:“赶紧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
看着手下草草把孙老豆装进麻袋,背上,拿了锄头、铁锹离开,陈工头暗叹倒霉。随即又看到匆匆喝了两口水沟污水的周基,招手说道:“你~过来!”
“哎~”周基不敢打别,急忙小跑过去:“老大有什么吩咐?”
“想过得舒服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