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这两天有些太过异常了,不说蓝桉,画意就很担心。
“小姐,不要让家里那位担心,看一看吧。”
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在场的几个都有内力在,自然能听见。
烈九卿不情不愿地嗯了声,“好吧。”
蓝桉眼里的光暗了下,稍纵即逝,“弦月,去请沈郎中。”
“是。”
沈弄玉知道烈九卿醒了,原本想看看,不过上前的猎户却突然送来了两个重伤的人。
他们一个肠子流了出来,另一个心口被剜了一刀,奄奄一息。
他花了大功夫才吊住了他们一条命,但能不能活下来就不好说了,要看伤口能不能快速愈合。
弦月找来时,沈弄玉正在翻看医书,认真地寻找救助之法。
老奴提醒了沈弄玉,他才抬头,放下医书站了起来。
弦月道:“容七公子醒了,我家公子想请您过去看一看。”
沈弄玉点点头,和老奴交代了下,跟着弦月到了后院。
他虽然心思沉重,但为烈九卿诊脉的时候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没有因为任何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见此,烈九卿恍惚了一下,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沈弄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容七公子,您要对自己好一些儿,您郁结更深了,莫要想如此之多,凡事都会好的。
烈九卿就是医者,她应当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是医者不自医,道理用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
“谢谢。”
沈弄玉站起来要走,迟疑了下,他问了个问题:容七公子,在下遇见了棘手的事,事关人命,能否再劳烦您一次?
两个人如今被吊着命,是真的吊着命。
肠子出来的这个人,沈弄玉可以帮他简单的缝合伤口,但另一个他却不敢轻易下手。
他心口的伤细长,从肩一直到下腹。
心口处有三指宽,深入骨,露出了跳动的心脏。
心脏上有小小的伤口,在细微出血。
按照常理,伤到了心脏人早就没命了,可他没死。
烈九卿看过两人的伤口后,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她抓住他们的手腕,查看五指。
她发现他们右手手上和虎口处都有厚重的茧,左手却相比很少,应该常年拿兵器,不过他们身上却穿着农户的衣服。
他们的伤口顺滑整齐,是人为割出来的,刻意做出了锯齿状的伤口,却显得更不自然。
他们是有人故意送来的。
烈九卿救人时从来没想过前后因果,一心救人,这一次只有一个想法,不想救。
如果救了坏人,会有更多的好人遭殃。
她不救。
烈九卿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内心的抗拒就更多,墨镯也像在惩罚她一样,烫得很厉害,几乎灼伤她的手腕。
“我救不了。”
留下一句话,烈九卿破门而出,沈弄玉楞在原地。
蓝桉等在门外,烈九卿一脸冷酷,直接越过了他,离开了清心医舍。
弦月发现了问题,“公子,自从夫人前几天生了病后,她好像有些不一样,总觉得变得冷漠很多,之前她可是很担心病人的,今天怎么都觉得她是不想救才这么说的。”
弦歌问:“前几天夫人被阿欢公子带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不调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