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祸从口出”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半晌,老人停止笑声,张开双臂,柔声道:“孩子,到这儿来。”
叶云嘴角微翘,单膝跪地,投入了老人怀抱。
人总是会疲惫,会饥饿,会寒冷,而长辈的爱,就是休憩的床,填肚的米,御寒的裳。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夜色中,轻轻地抱着,感受着亲人间的温暖。
周围的虫儿也沉默不语,似乎怕出声打扰了两人的清幽。
天上一眸弯月,池中半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
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令人神清气爽。
老人轻轻摸着叶云的脑袋,忽然说了句:“如果有女人爱上你,别拒绝,对她好点。”
叶云震惊,抬头望着他,无论自己怎么掩藏心事,终究还是要被这个老人识破,悲哀。
“人,总是需要爱情的,不然会空虚,继而变得阴沉,做人不能太无趣。”老人轻笑道。
“我明白了。”叶云轻轻笑了,由心而发,似乎想通了什么。
“过几天,去看看你母亲以前在宁州住的地方吧。”老人语气温柔得就像绸缎。
“好。”叶云顺从道。
“夜了,回去吧。”老人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便轻声道。
叶云点点头。
一老一少沿着来时的路悠悠走着,响起一串沙哑清腔老花旦:春秋亭外风雨暴……
路上,投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高低错落,十分有趣。
只是,这一老一少没有一个人发现,就在他们方才聊天的不远处,一片竹林中,站着一个身影,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月光透过竹叶,弱弱地洒在他身上,却看不出半点光明来,他似乎只属于黑暗,只是这人世间的一道影子。
那道影子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这片禁区,看着远去的背影,扬起一个莫测的笑容。
倏地,身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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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人清静。
叶云早已离去,老人独坐屋内,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碧螺春,望着窗外难以看透的夜色,脸上挂着淡到无法辨清的微笑,枯枝般的手指轻轻叩着冰冷扶手,那神情,就如墙上的那幅苍劲字帖:青松自若。
屋里还是没有开灯。
十几年前,燕文殊两夫妇去世,老人就得了一场重病,从那以后,就开始有些畏光。
他确实是个固执的人,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看着同一样的景色。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细细碎碎而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等你很久了。”老人轻抿一口茶,并未转头。
“将军见谅。”金爷行了一个礼,恭敬道。
“没事,先喝杯茶,解解渴。”老人随意指了指古桌。
金爷也不客气,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并不烫,他浅呷了两口后,便一倾而尽。
老人侧头看着他,微笑问道:“那件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金爷放下茶杯,脸色多少有些黯淡,如实道:“还是没有找到吕彪。”
老人轻叹了声,可惜道:“人海茫茫,找个人,还真是像大海捞针。”
金爷跟了这个老人将近三十年,脾气秉性都一清二楚,知道如果一件事情不是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老人不会轻易唉声叹气,他凝眉想了想,沉声道:“将军,吕彪能够如此迅速地藏匿起来,背后肯定有人,而且不简单。”
“乱局。”老人皱着眉头。
“要不要出动天师会?”金爷提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建议。
老人摆摆手,淡淡道:“那还是留给孩子吧,不能把每一张牌都打出来。一个卑微的人物,夕阳衰草而已,不值得劳师动众,由他去吧。这个局到这儿,就算结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