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雪,这寓意成‘寒刀杀头’的三个字不知伤透了多少将领的心,所以才会有杨秀清反叛,石达开出走。”
三人不再交谈,一片安静。
而此时,太阳又忍不住寂寞,从云中钻出,洒下一片光辉。
————————
仁爱医院住院部八楼,一间特护病房内,装修豪华。
房内有四个人。
没人说话,安静异常,如同重要会议准备开始的前一刻,气氛微微有些沉重。
“爸,为什么?”坐在床上的打扮妖艳的女人忽然大声喊出一句,打破了沉默。
正在沙发上闭眼回神的庞月明缓缓睁开眼睛,推了推眼镜,平静道:“彤彤,你要记住,一个人一生难免有许多朋友,许多敌人。有时侯,有些敌人在得意时变成了朋友,有时朋友却在失意时变成了敌人。所以,人生里不一定有永远的朋友,也不该有永远的敌人。”
这句话是说给那个女人听,却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稍稍正了下坐姿,随手拿起一杯茶,用茶盖轻轻地扇着热气,继续道:“苏墨砚现在对于爸爸来说很重要,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多过问了,抽多点时间陪着道白。等爸爸坐上了你至清叔那个位置的时候,我再帮你争回这口气,这会儿先忍忍。”
“可是,爸……”
“彤彤,别说了。”女人刚想反驳,坐在轮椅上的陈道白打断她的话,虽然这个做法有些粗鲁,但他眼神中还是可以流露出了补偿的温柔,轻声道,“一切都听庞叔叔的,大局为重。庞叔叔现在很忙,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女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生闷气。
她心里特反感这些男人口中嚷嚷的什么大局小局,还有什么比找回尊严更重要的呢?
刚才在养生园见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只有杀他的一个念头,再没别的。自己从小就是高不可攀的金枝玉叶,谁在自己面前不要低声下气地赞美一番呢?唯独那个年轻人和那个女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小康。”庞月明喊过旁边正襟危坐的秘书模样的青年,轻声道,“去问一下情况如何了。”
“好。”青年恭敬地欠了欠身,快步走出房门。
等门重新关紧后,庞月明抿了口茶,平静道:“道白啊,等膝盖好了之后,你就到秘书科待一段时间,多学点东西,小康会提携你的。我只能给你铺一条路,能不能走好就要看你的资质了。”
轮椅上的陈道白神情一肃,正色道:“叔叔,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人常说搞政治就如同走天梯,时刻留神被旁边的人一脚踹下去,永世不得翻身。我坚信我有那份毅力,有那份警惕,一步一步向上爬着天梯。”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如同在大会上作报告的杰出青年。
庞月明微笑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在社会上,尤其在宁州这个各种势力不明朗的城市,不管你遇到当时以为如何都过不去的坎,都不要急着玉石俱焚,磕磕碰碰肯定难免,平心静气比什么都重要。这么大一座城市,忍一忍,退一退,总有你吃饭的地方。至于你和苏湄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要谨慎处理,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这种情况,我庞月明的女儿浑身上下都是价值连城的,谁要碰了,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更高。”
陈道白凛然,沉声道:“叔叔,您放心,我用生命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那女人闻言转过头,充分体现人工之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男人,那是自己的骄傲。她永远忘不了和他在法国那段浪漫的日子,每天放学漫步于夕阳下,周末的时候到葡萄酒庄踏青,那段甜蜜的回忆将相伴一生。
庞月明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轻声道:“彤彤,你就好好陪着道白吧,爸爸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道白啊,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