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了下阴云密布的张宝和孔孟,笑着道,“不用愁眉苦脸的,往好处想想,病树前头万木春,也许老冯回华南后会有更好的发展,谁知道呢?”
“对,谁知道,只有天知道!”张宝朗然笑道。
“走,咱们喝酒去。”叶云微笑道。
孔孟也不再愁眉不展,放浪形骸道:“好嘞!痛痛快快喝他娘的!”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三人高声吟诵着曹孟德的《短歌行》,缓步离开小西湖。
月色中,留下三个长长的影子,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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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飞扬酒吧刚刚被十几个军人砸了个稀巴烂,早早就关门谢客了。
灯光昏暗,人车冷清,这是这家酒吧开业以来都未曾经历过的凄惨时刻。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飞扬酒吧的后门匆匆走出来,夜色完全遮不住她的窈窕身材,婀娜身姿。
也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她走得颇为谨慎,走一段就会停下来观察一下,确认没人跟踪,才会继续往前。
就这样,她穿过三条马路,走进了一间茶馆。
茶馆的位置很不起眼,就隐藏在一条小巷子里,就连灯牌也是半死不活的,面积也不大,可客人却挺多。在二楼的一个包间,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青年正闭眼品茗,另一个总是带着微笑的青年正熟练地泡着茶,动作优美高雅,轻如微风拂柳,柔若绸缎滑身。
“芍药,你迟到了。”
始终带着迷人微笑的青年斟好一杯茶,递给了那个女人,眼神清澈透彻。
“对不起,陆先生,烈刃他包扎完伤口之后,死活不肯离去,让我陪他喝酒,我也没办法。后来周朝带人来砸完店,他喝得更凶,我只有把他灌醉了,才得以脱身。这会儿,他手下已经送他回去了。”芍药恭敬道,美貌如花,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
“我要替小宝谢谢你的报信,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烈刃。”青年的那抹微笑不减,轻啜了口茶。
显然他非常懂得品茶之道,小口慢饮,回转缓咽,舌底鸣泉。
芍药没有半点的居功倨傲,只掩嘴浅笑道:“陆先生言重了,张公子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之前还在想应该怎样报答他才好。这次恰好张公子要找烈刃,我还惟恐帮不上多少忙呢。”
“你帮的,已经够多了。”青年微笑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芍药谦卑道。
“嗯,不管怎样,总之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不然烈刃醒来找不到你,对你有所怀疑。”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永远挂着那柔似春风般的微笑,使人倍感亲切。
而戴着厚眼镜的青年始终一言不发,在一旁专心品茗,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于此。
芍药走后,包间恢复安静。
戴着厚眼镜的青年仍是一副笃定泰山、稳坐钓鱼台的派头,邪笑道:“陆羽,你还别说,刚才那小妞真挺不错,说话声音很甜,身材也好,就那两条大长腿啊,我的天,足够我玩一天的了。小宝那家伙真他娘的走狗屎运,晨跑也能救下这么一个尤物,我怎么就遇不上呢?”
“董悲咒,这句话要是让小宝听见了,准揍死你丫的。要说狗屎运,那也应该是芍药吧?她跳湖就跳湖吧,偏偏要等到小宝跑到离她不远的时候跳,估计就是上天不让她死吧。”陆羽凝望着窗外,眼神难以揣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芍药出了茶馆后,戴上了一顶帽子和一个口罩,把自己掩藏得严严实实的,转到另外一条街道上,十分谨慎地绕了两个圈。
再次确定没人跟踪后,她穿过一间小吃店,轻车熟路地从后门走进了一条更鲜有人行的小巷。
这里没有路灯,乌漆码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