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府里坐一坐吧。”
胡嬷嬷忙应是,先走出正屋往花厅的方向走去,途径枫鸣院时被立在廊上的红袖拦住了去路,她道:“求嬷嬷替姑娘请个太医来吧。”
胡嬷嬷忙挣脱了她的手臂,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便横眉竖耳地说:“什么牌面上的人物竟也想着请太医?即便是太太身子不适,也不过请个回春馆的大夫对付着,你倒好,出口就是太医。”
红袖已是泪流不止,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声恳切地祈求道:“奴婢知胡嬷嬷是个心肠的好人,求奴婢怜惜怜惜我家姑娘,好歹请个大夫来开一副药,若是落下了病根,姑娘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啊。”
胡嬷嬷一是急着要去烟明堂通风报信,二也是因红袖的哭声起了几分怜惜之意。
说到底,唐玉柔与她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儿落得如此下场,总有几分令人唏嘘之处。
“罢了,全当是给老婆子积德吧,一会儿我忙了手里的事儿,便去二门口请个大夫来,只是你们也聪明些,别闹大了让太太知晓。”胡嬷嬷说道。
红袖立时欢喜的擦拭了脸上的泪水,作势要给胡嬷嬷磕头,却被胡嬷嬷拦住:“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呢。”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烟明堂的方向走去。
倒是红袖,送走了胡嬷嬷后便一改方才那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只小跑着回了枫鸣院。
被强灌下腹中胎儿的唐玉柔正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得吓人,往日里光彩四溢的眸子里失去了光彩。
红袖一瞧见唐玉柔这副形如枯槁的模样,便泪从心中起,一时便已泪意涟涟地说:“姑娘,切勿灰了心,咱们总还有薛世子可以倚靠。”
听得此话的唐玉柔终是动了动神色,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却让红袖心内愈发酸涩。
“十二天了,他怎会没发现我这儿出了事?既是连面也不肯露,便是不肯担责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