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胡氏拉长了语调,似哀叹似怅然地说:“若捞不出来,便让人给她送杯毒酒去,省得她在教坊司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那美婢睁圆了眼眸,不等她惊诧出声。胡氏便说:“去把言哥儿叫来。”
话音甫落。
外间廊道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美婢才撩开纱帘,便迎面撞上了风尘仆仆的叶谨言。
胡氏挑了挑眉,遣退了伺候着的仆人们,指着身侧的紫檀木太师椅让叶谨言坐下,才道:“你使个法子将王家小姐从教坊司救出来。”
叶谨言眉目冷凝,辨不出面容上的喜怒之色,隔了好半晌才回:“私劫官伎是大罪,儿子不敢。”
“霜儿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便这般冷漠?”胡氏剜了一眼叶谨言,心间盈着说不清的失落。
她私心里对这个出落得英姿俊逸的嫡子甚为疼宠,只恨他鬼迷了心窍,非要将那伪善清高的唐玉柔娶为正妻。
叶谨言也不敢硬顶胡氏的话语,只得说:“母亲最是明白我的心意,王家小姐于我来说不过如陌路人一般。她进不进教坊司,实与儿子没有什么关系。”
胡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案上,“没有王家霜儿,也会有李家雪儿,刘家雨儿。只有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娶不了唐玉柔做正妻。”
胡氏素来是这般的态度,且叶谨言愈是为唐雨柔抱不平,她待唐玉柔便会加倍地不喜。
叶谨言索性敛下了浓睫,将璨若曜石的眸色掩下,徐徐图之道:“但求母亲成全我与表姐。”
胡氏一听此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拍桌而起道:“我不与你说这些。我只问你,王家小姐的忙你究竟是帮也不帮?”
母子二人对视良久。
亢长的沉默之后,还是叶谨言率先败下阵来,他说:“满京城皆知她是我未婚妻,若她当真沦为官伎失了清白,丢的也是叶国公府的面子。”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将霜儿从那教坊司里救出来。
方才的冷言冷语虽出自真心。
可他到底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霜儿失去了清白,连累着他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