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庄子上,大家正在韩烟的指挥下热火朝天地干活,先是剁掉菜根,掰掉外层枯黄的叶子,接着一切为二,清洗大白菜、甩干水分、码到大缸里,一层大白菜一层盐,直接整成了一条流水线。
白菜摞得紧紧的,一个大缸差不多能摞下两百颗大白菜,上面压上大石头。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带着人来庄子上腌大白菜,不过第一天晚上回去后周管家跟韩烟说了顾衍和夫子午饭的事,韩烟就把做饭的叶五娘留下来了,叶五娘留在府里她的女儿小满自然也是跟着她了。
前前后后一共干了将近十来天,终于把庄子上的大缸都给腌满酸菜了,后面府里的二十多个大缸就可以慢慢来了,这几天庄子上养的用来耕地的牛吃撕下来的白菜叶子已经吃到吐了。
那些苦芥菜也全都腌上了,腌出来的酸菜味道比大白菜腌得更好。
大家都累得腰酸背痛的,韩烟为了犒劳大家让周管家去猪肉铺上切了不少猪肉,家里、庄子上的人都能吃上肉。
不过地里的大白菜实在太多了,还是没有腌完,剩下的就全部收回来装到菜窖里,庄子上和府里都有菜窖,庄子上的菜窖更大点,毕竟冬天府里的菜不够了就要到庄子上来取。
府中的菜窖也挺大,里面打扫得很干净,这个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菜窖,地里的菜赶在霜降前收回来,放到菜窖里保存起来,基本上一个菜窖能保存一个冬天食用的蔬菜。
韩烟觉得这里不算特别偏北,因为这里的人睡的都是床,而不是睡炕,也不算偏南,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菜窖,想来冬天应该也不会太暖和。
腌酸菜的这些天,朱长福又来通知一遍村里的黄果子收够了,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批了,这批黄果子之后就要等到明年再长出来了。
最近几次收黄果子赵夫子都给周桥和顾衍放假,让他们两个跟着周管家去记账,回来还要检查他们记得对不对,韩烟没想到的是赵夫子居然还会教算数记账之类的,还真是一份工资,请了两个老师啊。
当然赵夫子在检查账本之前也是问过周管家的,这本来就是简单的收购黄果子的账本,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日子就这么忙忙碌碌中过去了,转眼就到了霜降了,一夜之间地面上全部都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头霜,地里还没收回来的菜就只能被冻坏在地里,等着来年春天做肥料了。
天气渐渐变冷起来,早晚有霜,中午又是大太阳,这种天气一个不小心最容易生病了,刚好顾衍就是这么个不听话的孩子,苏妈妈担心他早晚着凉就给他穿上了厚衣服,中午热出了一身汗,下午气温一降下来就着凉生病了。
韩烟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顾衍,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湿毛巾,已经不再凉了,就让小琴再换一条。
不一会,苏妈妈就送来了熬好的药,顾衍晚饭过后就发热,周管家急忙去请了大夫,大夫来诊脉看了一通,最后开了药方,周管家就急忙去抓药了。
抓药回来周管家就让苏妈妈亲自盯着熬药,自己则是去收拾周桥,他觉得是周桥照顾少爷的时候不上心,这才导致他着凉生病。韩烟去阻止的时候周桥小腿都被抽出好几条血痕了,不过这孩子一直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韩烟连忙叫人上前拦住周管家,把周桥给救了下来,让人给他上了药。韩烟实在是没法理解为了所谓的主子能对自己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确认周桥没事后,又劝了一番周管家这才离开。
另一边的顾衍也在苏妈妈的哄骗下乖乖喝了药睡下了。
一下子两个学生都躺床上了,韩烟干脆给赵夫子放了几天假,让他等到顾衍和周桥病好再来上课,于是赵夫子高高兴兴带着母亲回村里小住了几天。
养了好几日,这两人才痊愈,赵夫子估计着时间也带着母亲回了镇上,重新到府上给这两人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