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霏讪笑着走到蹲在地上用石子和枯树枝下棋的两个人身旁，静静的帮着陈江走了一步，只这一步便让他的棋有了翻盘的机会。
“尽信书不如无书，行军打仗更是如此。一味的照本宣科很快就会被敌人理清你排兵布阵的规律，进而一人输了是小事，妨碍大局让将士们无辜枉死则罪责难逃。所以最好是让敌人吗摸不透你兵行奇招出奇不意。”
沈霏说着二人时而仰头看着她。
石青：将军认真的时候颇有些为人师表的气度。
陈江：将军什么时候过来的，居然没声音。
沈霏看了眼有些迷茫的陈江默默扶额，本想问他“明白了吗？”可是一想到他书读的尚少话音一转脱口而出的是：“记住了没。”
石青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很是欣慰。
陈江则是点了点有些沉重的脑袋，“属下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记住了。
沈霏赞许的冲他点头，“好，回去把我给你的兵书抄上个十遍，你书读的太少了，等过几日南境的东西运到，我那几箱子书你挑些拿回房里看。”
“啊~”
几箱子书，他见过不过不是几箱子，几车还差不多吧。
挑上一些，他真的会读书读到傻了吧。
她看着陈江欲哭无泪的样子开心极了，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个背影就和石青去前院书房谈事去了。
“坐下尝尝，厨房新做的。”说着把两碟子点心朝他面前推。
石青不是头一次来了，只是依旧有稍许拘束，沈霏这宅子比南境的将军府要大更要好上不少，别说石青了，她自己也觉得住的不大习惯，不如南境的将军府拄着舒坦。
石青拿起糕点吃着，等着听她讲话。
沈霏绕着桌子走了半圈从另一端坐到桌子后，静静的看了他几眼，见他神色凝重看着他敲了两下桌子道：“不是大事，我已有对策，你且听着······”
这一谈事，先前要去褚氏那请安的事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待到褚氏差人在府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书房的时候沈霏也已经同石青谈完了。
先前在侯府里伺候她生母的两个婆子也来了，每日有她们陪伴沈霏总算是能不那么忧心褚氏在府里太过孤单。
今日来的是赖妈妈，人长精明办事也周道，是以褚氏在两个陪嫁的婆子里最信任的就是她。
沈霏看见她的那一瞬明显看见她脸上浮现一瞬的奇怪的表情，很怪，不像是害怕畏惧之类的更像是······心虚。
因为什么会心虚呢。
沈霏不得而知。
正想着赖妈妈一脸慈祥的看着她仿佛方才那表情只是她眼花了看错了。
她不动声色的道：“赖妈妈，方才处理了一些军中事务，一会儿便去给娘请安，先让人把早膳送去。”
“好，老奴这就去办。”
赖妈妈说完瞧了正坐着吃点心的石青一眼便离开了。
石青道：“这位瞧着挺和善的。”
那眼神似水一般温柔。
沈霏嗤了一声，“瞧人可不能光看面相，笑里藏刀谁不会呀。”
石青十分赞同：“也对，将军的话有道理。”
“你可是京城人氏。”
“没错。”
沈霏用了敲了下桌子，“帮我查件事。”
“将军要查何事。”
“帮我查一个人，我画下来让人给你送去。”
石青一口应下，“好。”
目送着石青离开，沈霏也出去了。
今日的早膳很是丰盛，热菜凉菜小食面食米饭，还有汤饼，分量不多但种类不少。褚氏正端着碗清粥在喝。
请了安沈霏坐在她身旁也盛了碗粥，就着碗喝了一大口。
身侧的另一个褚氏的陪嫁嬷嬷，姓花，人们都叫她花妈妈，也是从小看着沈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