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吹着通红的掌心看着被丢弃在桌子上的戒尺嗔怪道:“师父,我还是您最看重的徒弟吗。”
杨朔严肃道:“不是的话你也去罚跪了。”
她点头,倒也是。
师父就是师父,罚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手心都肿起来了。
想起方才的样子,沈霏举手夸赞道:“师父就是师父,戏真足,真像生气了 。”
杨朔一歪脑袋有点压不住扬起的嘴角了,方才他是假戏真做,肯定像。
当然沈霏也看出来了。
师徒都懂,看破不说罢了。
晚饭最终还是在王府用的,饭桌上四小只都像只鹌鹑似的埋头扒饭,沈霏手心红肿饭吃的很细致,细嚼慢咽,师徒五个打着瞌睡看着她吃,饭菜已经没了温度她才丢下筷子。
拿帕子抹了抹嘴淡淡道:“没办法,我也不想的。”
又没人喂。
饭桌上的人一瞬间都不见了,沈霏抬了屁股晃到门口坐上马车回府了。
马车还没停就听见车夫喊了一声,“将军,好像有人在等你,门口有一辆马车不是咱们府上的。”
“哦?”
沈霏皱紧眉,别再是晋王来给他家世子讨公道来了。
她让徐轶去查了,晋王是当今陛下的亲伯父,不论是先帝还是现在的文帝都很信任他,这个人绝对不好惹,而且说是晋王及其宠爱儿子,兴师问罪大概是没跑了。
可是今天她惹了,晋王上门已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罚也受了,实在不行,再受一回让他消气就是了。
下了马车就见陈江如临大敌的跑过来,面色沉重,她边走边道:“把你那奔丧似的表情收起来,等我死了你再露出来,成吗。”
陈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栽了个跟头。
将军就是将军,淡定。
事到临头还能如此的宠辱不惊,这境界是真高呀。
路上听陈江说来的是晋王,已经请到正厅去喝茶了,说是等了好一会儿,茶都上了三盏了,等这么久倒不像给他家世子是讨公道的。
沈霏问他:“晋王殿下带了多少人?”
陈江道:“有十余人,还带了口箱子来。”
“箱子?什么箱子,有多大?”
“大概能装下一个人那么大。”
那么大的箱子难不成是送礼的,很快她就摒弃了这个想法,揍了人家儿子,人家还来送礼,她和晋王脑子总有一个进水了。
沈霏推开门看见了那张三分熟悉的脸,确认是晋王忙上前行礼,“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放下茶碗起身点头回礼,“将军回来了。”
这语气,居然不是生气,眼神也有些奇怪,因着她不在是韩灵代为接待,不知道先前他们聊过些什么,韩灵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沈霏先行赔礼,让人又上了盏茶她亲自奉上,“让王爷久等了。”
晋王接了茶盏礼貌性的抿了一小口就搁下了,他实在是喝不下,偏生沈霏回来的急还没来的及问就又让人上了一盏,他是喝不下去还不能拂了人家的脸面,只好劝着自己少喝一点。
晋王干笑两声道:“听说将军是去了平南王府,不知平南王这两日可还好,本王近日在忙使团的事还未去见过,只是在那日潦草见过一面,说起来我与你师父也是相识数载,私交还是不错的。 ”
沈霏道:“常听师父提起您。”
晋王很感兴趣的看着她,不知道杨朔是怎么和徒弟说他的,便道:“哦,是吗,你师父如何说的。”
沈霏有些无语,她就是随口一说,可晋王爷并不像随耳一听的样子,隐隐中很是期待,他还真是很特别很特别,果然所有的特别并不是毫无出处的。
她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师父常道,王爷您是这世上最懂知足之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