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和徐轶二人都松了口气。
陈江有点懵，他这个脑子也没想到先前说不审了是他们逼供的招数，徐轶倒是和沈霏配合的极好。
沈霏重新坐下，表情严肃，“招吧。”
徐轶坐在一张稍微有些发旧的案前提笔沾墨，铺开纸张。
陈江直接董万身后准备时刻能制住他。
一切准备就绪。
董万低道：“哎！阴沟里翻船。”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罗刹呢。
本想着拖一拖，今日来抓他闹得阵仗很大，说不定明日就会有人来救他了，可谁想碰上这么个人。
沈霏见他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便笑着告诉他，“说，可活；不说，必死。”
话落，有人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董万颓唐的坐下，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方才极力忍耐的样子已经不见了，“我，”
他刚开口沈霏就打断了他的话，再次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敢骗我一样是死路一条，而且你应该还有个老母亲以及几个妻儿，他们就被你安置在城东的一处院子里。”
董万神色一变，猛的起身又被陈江重重按下，他低吼着，“你，你不能动他们，你不敢动他们。”
他猛的摇头，满脸怒意，“你若敢动他们我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杀了你。”
沈霏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他熊熊燃烧着的怒火，这是他隐藏不掉的。
“大话谁不会说，我不怕威胁，威胁我的人都被我斩于马下，所以这次机会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性命只有一条，机会只有一次，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动他们，我要知道军械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流出去的有多少，买家是谁，都有谁参与其中，除了那个人你的同党还有何人。”
董万这次是真的怕了，他都忘了在他面前的这个长相俊美的女人是那个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罗刹将军，传说这人可是杀人无数，茹毛饮血······
那妥妥一个杀人狂。
他已经在开始懊悔，要是他早就招了不就好了，说不定那顿打也不用挨了，他想开了，碰上这个人早晚都是一个死，别连累了老娘和老婆孩儿就成。
一旁从他眼神中洞察一切的慵懒身影打了个哈欠，收拾好状态准备听故事，在她看来这件案子的口子已经快要撕开了，盗卖军械是大罪，他能开口已是不易，也不必计较太多，至于他的家人，她早就已经吩咐了人过去把人带回来了。
董万的家人还是放在她的手上更一些安全，对手胆子很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绑了他的家人威胁他翻供。
接下来的许久沈霏端坐着听他说详细情况，从那些人是如何搭上他的，用多少银钱引诱他为他们做事的······
她仔细的听他说着，细节一点一点的记在脑子里，而且此事口说无凭，还是需要证据。
她决定再审另一个人，这个人可谓是熟人，是朝廷押送军械的押运官，姓苏名绍。
董万说完可谓是口干舌燥，签了字画了押，沈霏让人又给他弄了些茶水来，茶叶放的很多，茶水味道很浓，丝毫没有察觉到里面加了特制的蒙汗药就一头栽地上撅着腚睡着了。
“带下去，看好了。”沈霏捏着眉心吩咐着，“把那个弄醒带过来。”
‘钉钉咣咣’的金属撞击声后，沈霏见到了这位熟人。
苏绍有些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的水顺着脸颊流下。地牢里升了炭火，沈霏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带着想要探究的笑容看着他。
片刻后苏绍脸上已经不滴水了，他挺直的身板不住的颤抖，不知是畏惧还是淋了水被冻的。
沈霏添了炭火把夹子放下才问他，“苏大哥，好久不见。”
每一次朝廷押送军械去南境指派的人选十次有九次都是他，所以沈霏和他的师父师弟们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