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见人老实了,忙跟上沈霏的步伐,“将军,咱们去哪,这边应该不是侯府的前厅吧。”
将军不会忘了宫里的汪公公还在呢吧。
沈霏步子不停,依旧走的沉稳坚定,“去家祠。”
这一路上走来碰见了不少这侯府里的下人,是以早就有人看拦不住人去寻老夫人了,这会儿虽然侯爷不在可宫里的公公还在,总能治住这人。
汪公公此时正和侯府老夫人以及侯夫人坐在一起喝茶,听人来报说是有位穿着武将官袍的将军带来不少人把侯府管家给逮了,还把人带去了侯府的祠堂,他慢悠悠的放了茶碗缓缓道,“既然镇国侯已经去了家祠,咱们也一道去吧。”
老夫人一捏拐杖,“好,公公请。”
两人起身,老夫人忙给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叫家里的大小主子们去祠堂等着听旨。
她认识汪公公是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这人的地位可不能小看了。
去家祠接旨正好让祖宗们都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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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家祠在一处僻静之处,内里烛火长燃,层次分明的摆了上百牌位。
身着铠甲腰佩宝刀的亲卫们守在门口两边,沈霏正接过陈江用烛火点燃的三炷香在排位前拜三拜然后插进香炉里。
拜完了祖先看着一缕青烟逐渐升起消散,这才回过身让人把周管家带进来。
周管家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路走来都快挂冰了。
沈霏嫌弃的扭过头不看他这熊样,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
后面两个亲兵一点也没怜惜的将人一推,周管家五体投地。
沈霏的目光停留在一块空白的牌位上,上面一个字都没写,但这块空白牌位旁边放着一块写着‘亡子沈浔’的牌位。
沈霏抬手轻轻抚过。
沈浔是她同父同母的兄长,在她八岁那年溺水而亡。
她心中满是愧疚,沈浔的死说来也是和沈霏有些关系的。
沈霏自幼顽皮,常溜出去玩耍,有一次还带了沈浔出去,说是要去河里摸鱼,有她生母褚氏身边的赖妈妈跟着也就没人怀疑,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沈浔不小心掉河里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沈霏便开始不被家人待见,生父如此生母也差不离。
沈霏看着空白的牌位以及附近没调好的墨什么想不明白。
这牌位是她的,只是还没来的写上她的名字罢了。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想。
沈霏挥手让人把周管家拉起来,看着他道,“这牌位是谁的,为何是空白的。”
周管家低头不语,沈霏也不恼接着问他,“若我没猜错的话,这牌位当是侯府五小姐的吧,沈五小姐闺名叫沈霏,约莫七年前沈家五小姐在元宵灯会上走失了,我说的没错吧。”
周管家的脑袋越来越低,眼看就要戳供案底下去了,沈霏捏着他下巴抬起他脑袋继续跟他说,“府中五小姐没死,昨日还回来过了对吧。”
她语气平静,周管家也大着胆子抬头迎上她冷冰冰的目光,只看了那么一眼便不敢再直视了,“你,你怎么知道。”
沈霏带着面具依旧挡不住眼中的寒光,“呵,我怎么知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