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去长安门的路上了。
上京的街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此时已经又积了一层薄薄的细雪。
道路两侧是士兵把守，士兵之外则是穿的厚实暖和的百姓，东看看西看看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宽阔的道路中间，快马闪过一匹又一匹，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酒肆茶楼的阁楼上围满了人，三三两两结伴而坐，谈笑间都是对这些立了大功的将士们的褒奖。
“哎呦，又一匹，这报信的马怎么这么多。”
“急什么，你看看，这还没看到杨大将军和那几位小将军呢。”
“哎呀，这回对了，马蹄声密集的跟鼓点似的，定然就是勇士们过来了。”
“我也听见了，应该是了。”
“诶，夫人，你别太靠近了，别掉下去。”
有不少女人们从窗户探出头去，想要一睹为快。
这般的热闹，自然连传说中好男风成性的晋王世子姜云淮也在阁楼上看着热闹吃着茶点。“谭力，到了没。”
谭力把探出去的半边身子收回来，“还没呢，世子。”
姜云淮应了声然后接着吃东西了。
他早就听说了这个叫什么除非的将军，年少成名，勇武无双，乃百年难遇之才······
当然这些他大多都是从他那位亲亲亲生的父王那里听说的，为此他不仅受了不少记白眼，还总被拿出来比较。
当年他也是去过战场杀过敌的，要不是他中了流矢差点丢了命，现在说不定也有他几分功绩。
夸奖褚非的话他听过很多，不过这时隔壁的一位与他交好的世家子弟正说着，“这位褚将军可谓是勇猛。”
后面两个字他说的极重，而且听语气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而且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姜云淮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听不到声音就趴到墙上去了，耳朵紧贴着墙壁，墙壁上挂了一层水汽，弄湿了他宽大的袖口。
那人卖了个关子，便立刻有人追问了，“如何勇猛？”
停顿片刻他便答了，“听说，这位褚将军，夜御数女。”
说完他自己也哈哈的笑了，隔壁的雅间传来噗嗤噗嗤以及喷水的声音，连姜云淮也没忍住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回了位子。
呵！
这就是那位英勇无敌、赤胆忠心、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镇国将军。
呵忒！
他吐了口唾沫。
狗屁。
简直无耻之尤，还夜御数女。
姜云淮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谭力听着房间里声音不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家世子殿下猛灌自己热茶，他心想着这茶再好喝也不能这么喝吧。
平日里再世子行事再粗犷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正纳闷呢，世子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姜云淮一个眼神过去谭力赶紧把头别回去继续看着楼下。
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