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打量着走来的秃头男人,根据路上岳满军的介绍,这个人就是石洼镇镇长冯全恒。
冯全恒今年将近五十了,正头顶的头发快脱光了,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的看人时眼睛微微下斜,眼窝下两侧脸颊略微凹陷,在面相上这种人不太好相处,而且对功名利禄很热切。
岳满军看到冯全恒连忙起身,堆起笑脸道:“冯镇长说笑了,我们村里的路太烂了,就算就金矿也运不出去啊。”
冯全恒背着双手轻笑道:“拉不出来屎,还怪地球没有吸引力!说得好像给你们村修完路,你们村就能摘掉贫困村帽子一样!”
“呵呵!”会议室内响起几声耻笑。
岳满军涨红了脸:“冯镇长,不管怎么说,我们村的路也该修了吧?我这次来就是提交修路申请的。”
说着岳满军从包里掏出一张修路申请表。
“啪!”
冯全恒脸色一沉,将手中水杯重重放在桌上:“现在镇上财政紧张,各个地方都要用钱,你们村再等等吧。”
岳满军急道:“冯镇长,我们村的土路太烂了,一下雨就成了小腿深的泥沟,等冬天下雪完全没法出门了……”
冯全恒不满道:“你申请的太晚了,今年镇上最后一笔款子,已经拨给月牙村修娱乐广场了,等明年再说吧。”
陈小凡闻言心里有些不爽,宁可给别的村子建娱乐广场,也不舍得先给桃源村修路。
这冯全恒明显没把桃源村放在心上。
陈小凡轻声提醒:“卧龙山。”
岳满军顿时心领会神,据理力争道:“冯镇长,我们村承包卧龙山的时候,您答应过要给我们村修村村通的啊。”
冯全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吐出两片茶叶,这才慢条斯理道:“没错,可我没说一定是今年修吧?你们要么等明年镇财政资金分配,要么就让发动村民们集资修路。”
“我……”岳满军瞬间就傻眼了,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陈小凡眼底腾起一股怒意,冯全恒完全是在打太极,之前也是这样一年推一年。
他以为承包卧龙山以后,镇领导会兑现当初的诺言,没想到还是看不到修路希望。
制药厂的事刻不容缓,如果村子外面的路修不好,建厂房和运机械就无从谈起。
察觉到陈小凡脸色不对,岳满军一咬牙顶撞道:“冯镇长,您这是说话不算数!”
冯全恒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岳满军,你们村年年倒数第一,也敢也当面顶撞我?如果你们村的经济,能和孙村长的月牙村一样,我亲自去给你们当小工修路!”
“冯镇长,我们村这半年也不差!”
岳满军不服气道:“过去不到半年时间,我们村村民收入翻了五倍,从原来月均收入不到八百,变成了现在的八千元……”
“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会议室爆发一阵哄堂大笑。
在座的村长笑得前俯后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岳满军,你是真敢吹牛啊!”
“还月收入八千元,你咋不凑个整数,说成一万元呢?”
“孙村长他们发展黄牛养殖,现在人均收入才六千元,”
“……”
各位村长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嘲讽岳满军吹牛皮。
岳满军涨红了脸:“我没有吹牛,过去半年时间,我们村村民都赚到钱了!”
“呵呵,赚到钱怎么没见你们村起楼房?赚到钱怎么没见你们村买小轿车?咋地,不喜欢享福啊?”大梁村村长斜睨着岳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