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座的各位几乎都喝的差不多了。
盛晏起身,将骰子扔给尚算清醒的陆鸣。
“不玩了,我送他们两个回去。”
陆鸣从头看到尾,担心盛晏继续泄愤,忍不住提醒。
“晏哥,差不多得了。”
“匡浪和夏清欢是下了朵儿姐面子,但游戏就是这么规定的,你方才给过他们教训,没必要再特意拉出去继续…”
盛晏抱起夏清欢,拖着匡浪,淡淡回头瞥了一眼。
“我有分寸。”
陆鸣的话戛然而止。
直到盛晏即将迈出包厢,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指着醉在座位上,人事不省的田悦。
“晏哥,田悦怎么办?”
盛晏头都没回:“开个房间,把人扔进去。”
陆鸣感觉哪里不太对,醉酒状态让他头脑迟钝,不过他很上道儿。
“行!开好房后,我把房间号给你发过去!”
……
夏清欢自离婚后,准确来说,是自和傅修谨结婚后,一直很憋闷。
除离婚那日喝得醉醺醺,无意间与盛晏搅在一起,发泄过一整晚,其余时候都很压抑。
如今大醉一场,她出乎意料地轻松了许多。
怪不得说酒是忘忧物。
夏清欢晕乎乎,仿佛飘在云端。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闯入她耳中,紧随而来的,是眼前那张眼尾带朱砂痣的脸。
她先是一愣,用眼睛仔细分辨,不确定地问:
“傅修谨?”
面前这张脸蓦地黑如锅底:“夏清欢,你睁大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夏清欢就真的瞪圆了一对狐狸眼,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来回打量对方。
最后,她摸着对方眼尾的朱砂痣,仍然不太确定。
“盛晏?”
盛晏脸色好了不少,将她放在沙发上,单腿下蹲为她脱鞋。
鞋脱到一半,夏清欢仰面躺倒。
“随便你们,反正不管是傅修谨还是盛晏,在我眼里长得都一样。”
盛晏动作一顿,凝着夏清欢紧闭的双眸,一动不动。
许久,他哑着嗓子开口:“所以那晚,你把我当成了傅修谨?”
回应他的,只有夏清欢清浅的呼吸声。
窗外的风儿过于喧嚣,吹动树枝一下下拍打在窗沿上。
路上汽笛轰鸣,车来车往,屋内一片静谧,空空荡荡。
被放入浴缸的一刹那,夏清欢猛然惊醒。
她依稀还有睡前的记忆,睁眼看到眼前之人时,在水中不停扑腾,灌了几口水。
“盛晏!噗…别以为你把我溺死就不用分手费,我…我的分手费,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