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枫听到自己被指责成奸夫,不气反笑:
“就算我要勾搭,也是勾年轻漂亮的,这女人连鼻子都没了,你让我怎么下手?”
带头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身高体壮,粗眉,大蒜鼻。
大冷天,穿得极少,胸口露出的全是毛。
皇甫情低下头,不敢看。
郁芊无视,挪动小碎步,尽量向后退。
她不是怕,是受不住那男人被雨水都冲刷不去的体臭。
“怎么?看见漂亮的淫.妇被我这个相公割掉鼻子,变成丑八怪,立刻翻脸不认人?”
男人满脸讽刺,反手就给女人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犹自不解恨,狠踢几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真是不打不会怕的贱骨头,老子让你一天到晚想逃跑,奸夫不要你了,能跑哪去?”
郁枫几人大吃一惊,这人亲手割自己娘子的鼻?
“对不起!”郁枫神情复杂,为刚才的话对女人道歉。
女人点头,表示接受,又嘎声道:
“是我自己要跑,不关他们事,你不要迁怒到别人身上。”
天色没完全暗,郁芊此时才看清她的面目:
眉毛是时下流行的柳叶眉,又弯又细。
瓜子脸,额头、脸上到处是烫伤、割伤的疤痕。
左眼水汪汪,右眼角被一块伤疤破坏。
最糟糕的是鼻梁以下的鼻子整个被利器割去,只剩下鼻孔。
有这么一句话:面部一枝花,全靠鼻当家。
可见鼻子对女人的容颜有多重要!
“我从来没有奸夫,是受不住你的虐打,我才逃的,你性格暴躁,喜怒无常……”
女人哭泣指责。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连踢几脚,骂骂咧咧:
“女人就是用来打的,你敢有意见……”
听到这,郁芊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对女人升起丝丝怜悯。
伸手扶起她,掏出在覃老那搜刮来的止血药,要帮她止血。
女人急忙接过,连声道谢,又说:
“脏,我自己来。”
大蒜鼻男人目不转睛盯着郁芊,手忽然伸出想摸她的脸:
“小姑娘长得不错,跟我回去……”
郁枫把他的手指反折:
“敢碰我姐一根汗毛,哥折断你的手!”
“原来是你姐,正好,你勾引我娘子,就用你姐来赔偿。”
大蒜鼻色迷迷的目光流连在郁芊的脸上,继而向下,放肆而淫.邪。
“你不用为难别人,我跟你回去。”
女人涂完药,把血给止住,自动走回男人身边。
她走动的时候,有“叮叮当当”的声响。
大伙才注意到她的两只脚踝处,戴有一条拇指粗、相连的脚链,像犯人一样,链上挂有铃铛。
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看出郁芊几人的疑惑,那女人苦涩地说:
“我们这里,成亲的女人就得戴上脚链,防逃跑的。”
皇甫情眼里怒火上涌,这根本是把女人当牲口!
“你不用跟他回去。”郁芊抿着唇。
“他不写休书,我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女人平静中带有绝望。
大蒜鼻想把郁枫几人一起带走,女人说:
“你要是为难他们,我不会再帮你养牛。”
临走,大蒜鼻用当地土话骂了一通。
十三少感概:
“在外地就这一点不好,语言不通,吵个架都吵不赢人家。”
一行人进入破庙,勉勉强强度过一夜。
天明,雨停,空气依然潮湿阴冷。
大伙随便吃点干粮,再次出发。
马车驶出一段路之后,郁芊看向外面的风景。
此段路,
周围全是草,早春时节,堪堪露出一点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