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摸脸,自怜自艾的十三少一如既往,改不了好奇心重的毛病。
他用手撑着站起来,就要往声响处走去。
“别去,危险。”郁枫伸手拉住他。
十三少只得坐下。
郁芊先是伸手摸向腰间,小匕首不知掉在哪里了。
她估计,她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树林。
今天的天气晴朗,晚上应该有月亮,可此时,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很显然,光线都被参天大树给遮挡住了。
窸窣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不敢乱动,背靠背坐,围成一个小圆圈,戒备。
事实上,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们不敢闭眼,也不敢乱跑。
就这样,被奇怪声音折磨了好久的六人,在天快亮的时候,各自不同程度地打起瞌睡。
怪声再次响起时,十三少首先惊醒。
发现四周全是树和野草、爬藤,原始得像从来没有人走进来过。
前面不远处一棵树后的野草在晃动。
肯定是吓得他们不敢睡觉的怪物,他要去看看。
十三少蹑手蹑脚地站起,走近。
然后,他就看见一只和猫差不多大小、毛挺长、黑白相间的小动物。
正睁着无害的眼珠子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好像在控诉他们侵占了它的地盘。
“原来就是你这个小东西在吓我们。”
十三少自言自语,忽然想恶作剧一下。
每个人晨起都会尿急,十三少的恶作剧就是想用晨尿浇淋眼前这只小动物,给它来个“棒头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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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等候的知州大人和楚父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直接跳下崖底。
在崖上喊了好多声,只听到自己的回音。
东东和南南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坐在没完全被撞坏的第一辆马车里,不敢胡闹。
沈妈妈带着陈香雪同样待在马车里,不时摸摸被踢痛的老腰。
她没有怪郁芊,反而很感激她。
若不是她临危那一脚,连小小姐也保不住。
那种情况下,当然是能保一个算一个。
马车外的陆二耸拉着脑袋,完了!完了!
如果少爷死,自己也活不成。
最沉得住气的就是阿呆,没有表情,不动声色。
他仔细观察过,崖壁滑不溜秋,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他没办法冒险。
他是练武之人,目力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透过缭缭绕绕的白雾,好像隐隐约约看到纵横交叉的树枝。
他深信,如果有参天大树为阻碍,以郁芊的智商加郁枫的身手,他们一定能保得住性命。
两个多时辰后,海北县令蒋回光穿戴不齐地带领捕快骑马飞奔赶来。
刚跳下马,他几乎是滚着过来请罪的。
天知道,当他被赵捕头从姨娘被窝里拉出来,听说知州夫人跌落悬崖,生死不明时,头就像被一道雷给劈开似的。
那几辆马车,先前可是停放在海北县衙里的,马匹出了事,他可脱不掉干系。
而且听赵捕头的意思,那四匹马像是中毒,他立即下令让县丞撤查接触过马匹的所有人。
自己则是匆忙带上所有的捕快衙役和仵作,又在赵捕头的提醒下带上麻绳,赶往事发地点。
天空高挂的明月像一块温润透光的大玉佩。
银白月光下,老仵作死命睁着昏花的老眼,战战兢兢给马验尸。
一柱香后,得出结论:马是中砒霜之毒死去的,毒发时腹痛如绞,因此发狂。
知州大人凌厉的目光似刀般剐在蒋回光的脸上,让他汗流浃背。
“下官一定会把投毒之人揪出!”
哪个王八蛋敢让他背黑锅,让他抓住一定千刀万剐!
接下来,是找坚固的物体绑好麻绳,派人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