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芊从容不迫地环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
“钱姑娘确实是中毒,但不是香水之毒,而是一种叫叶状耳盘菌的毒,又叫暗皮皿菌。”
“那是什么鬼东西?”
钱姑娘小声地问,她柔弱地靠在丫环怀里,整个人看起来娇软无力,惹人怜爱,撇开她那张猪头脸的话。
郁芊继续侃侃而谈:
“它还有一个别名,叫毒木耳。是因为长得很像木耳,呈黑褐色,长在腐木上,晒干后更是和木耳无二致。”
“你别乱说,我家小姐见都没见过你说的毒木耳,更别说吃过,明明就是你们的香水有毒。”小丫环为自己的小姐叫屈。
郁芊反问:“如果香水有毒,为何其他人都没事?”
“可能……我家小姐身体……不好……”丫环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我来告诉你吧。”郁芊好笑地看着慌乱的她,说:
“毒木耳会引起光过敏性皮炎,它的毒素进入人体,一个半时辰后,可使人体细胞对日光敏感性增加,使得接触到太阳晒的部位都会出现像被晒伤的针刺一样痒痛,甚至长水泡。
而区分真假木耳的方法是:毒木耳用热水泡开之后,会析出一种褐色的色素,且是大量,而真木耳不会有此种情况出现。”
郁芊用左手一把拉过丫环的手,举高,“你们看——”
丫环把手紧紧地握成拳,众人什么也没看到。
郁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个右勾拳,狠狠地打在她的小腹,痛得她弯腰,冷汗从苍白的小脸上滴下。
郁芊正想再来记更狠的,丫环握紧的拳头不由自主打开,众人看到她的掌心呈一片黄褐色。
郁芊很遗憾,她好久没打拳也没打架了,还想多打两拳呢。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犯贱找打的,还没过瘾就顺从了,唉~~
“因为洗过毒木耳,所以色素还沾在你手掌之上。”郁芊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看着钱家小姐。
“你这死丫头!前天不过骂你两句,你居然想要毒死我?”
不得不说,钱小姐反应够快,一记耳光拍在丫环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指印。
郁芊很是鄙视:“不用装了,难道你自己吃过木耳会不知道?之前不承认,现在来甩锅?当大伙都是傻子呢?”
钱小姐红通通的脸飘过可疑的青色:“我、我不知道你说、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母之前以为她是真的过敏,非常担心。
先前有多担心,眼下就有多气愤:“为了陷害我们,你可真能豁出去!”
天下人皆知,一张漂亮的脸蛋,对女子有多重要!她却非要拿自己的脸来搞事情。
钱夫人气得跳脚:“你们胡说!我女儿根本没吃什么毒木耳,谁知是不是这里的点心有问题。”
她气急败坏,说出的话不经大脑。
气得知州夫人用力一甩手中的茶杯,喝道:
“你想说本知州夫人下毒害你女儿?”
所有人吓一跳,不敢乱发表意见,钱夫人更是吓得唯唯喏喏,吭不出半句话来。
郁芊清冷如玉珠落盘的嗓音在偌大的花园里响起:
“这条害人的毒计堪称完美,差一点,我楚家光赔偿恐怕就要倾家荡产。
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学医,不该认识毒木耳……”
她的嘲笑让钱小姐气得半死,功败垂成,赔了脸蛋又折兵,她忍痛冷笑威胁:
“既然你是医女,那应该能治好我的脸吧?如果治不好,我就在外替你宣传,说你并无真材实料……”
郁芊右手用力钳住她的下巴,抬高,讥笑:
“啧啧啧,我见犹怜的一张脸,变成这样,真让我开心。”
她像个调皮的小朋友用针戳汽球那般,左手指甲轻轻戳破钱小姐脸上透明得发亮的水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