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芊躲进厨房去烧水,准备泡茶,陈大人的明枪暗箭就让她爹去挡吧。
楚父抹一把虚汗,如实回答:“哪能呢,这是挖来准备泡竹子的。”
“哦?又是要搞哪样?”知县大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楚父斟酌过后,答:“打算试着自己制纸,草纸……大人是草纸。”
“本大人不是草纸,头脑精明着呢。”陈知县幽幽地说。
楚父又抹一把汗,“口误,口误,嘿嘿……”
陈知县表面平静,内心翻腾,没想到这连秀才都考不上的小小童生,竟然会制纸?
“你可知道,造纸的技术一直把牢在四大世家手里,不外传,你从哪里得来的方法?”
“我只知道一点点,从书上看来的,试验而已,不知能不能成的。”
楚父小心回答,大人的话他当然明白,在没有后台之前,即使他能制出纸张,也只能自家人用,不能拿出去卖。
见他想得通透,陈大人满意地点点头。
楚父搬来小凳子,请大人和陈夫人坐下,自己作陪,其他人在院子里跟二哈几个玩耍。
没多久,水烧开。
家里茶壶影都没一个,郁芊只能把洗干净的神秘果树叶子放在碗里泡。
她把泡好的茶端到小桌上时,一种独特的、芳香甘冽的香味散开。
陈大人是爱茶之人,深吸那香味,有几分陶醉,赞道:“好茶!”
陈夫人出自书香世家,自然懂茶,亦笑道:“没想郁芊还能泡一手好茶,只不知这是何种茶?”
她暗暗奇怪,水里飘着的碧绿茶叶,有些眼熟。
郁芊坐下,“就是那神秘果树的叶子,能作茶叶,如把叶子和别的茶共泡,味道会更好。”
陈大人兴致勃勃地问:“当真?那树可真是宝贝,给了我们好大的惊喜。”
他觉得,此行真不枉!怪不得书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当下,也不介意是用碗装的,端起,细细品尝。
“入口微涩,茶汤回旋,鲜醇甘馨,入喉,口鼻生香,回味无穷,妙!妙!”
陈夫人同样称赞不已,陈知县脑中形成一个想法:“能不能大量种植?”
郁芊面现遗憾,“难,那树对土壤和气候环境要求比较高,要有机酸性土,种起来麻烦,而且种出来的,不如野生的香。”
就如同那假蒌一样,人工种植和野生的相差太远,完全失去那香味。
陈大人叹息,好东西就是可遇不可求,他当即命令几个捕快:
“在山上遇到神秘果树的事,不准外传。”
转头又吩咐楚父:“有空多看看那几棵树。”
感觉好像做得还不够,不停叹气,生怕那树被野猪拱坏,又怕消息外传,被人拔走。
楚父看一眼天色,转移话题说:“大人,不如留在寒舍,吃一顿便饭?”
陈知县实在不愿扰民,给他家增添麻烦,婉转拒绝。
“大人,神秘果树叶子还有一个最大的妙用,您想知道吗?”不得不说,郁芊这句话吊足县令大人和夫人的胃口。
陈夫人笑着用手指戳她脑门:“你这丫头,脑里尽是些古灵精怪的东西。”
陈知县也笑呵呵地说:“那我们就打扰了。”
剩下的是品茶时间。
众人谈笑风生往老宅走去,楚父不忘抓上那两只母鸡,加菜,兼灭口。
陈大人目不斜视,视而不见。
老宅那边,许老太在追打一会之后,就回房拿银子给郁枫,让他去镇上买羊肉猪肉。
村长怕肉菜不够,也自个掏钱,买来六个大猪蹄,大人第一次到楚家村来,万不能失礼。
青梅不在家,青兰四姐妹全被许老太安排帮郁芊打下手,顺便学厨艺。
母鸡炖汤,猪蹄就做发财楼里的招牌菜:万三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