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在镇上货比三家,终于在一间杂货店铺里买下一斤小虾米,心疼地掏出三十文钱。
真贵!比肥猪肉还要贵。
心疼完又偷笑,还好他找的这店里小虾米晒得够干,一斤比其他店要多些,足足一大包呢。
又买三十文钱黄酒和酱油之后,转到集市肉摊,十五文割一斤瘦肉,四个人勉强够吃吧?
要算上二哈那家伙,再多也不够,养那狗太费钱,让它继续啃黄瓜吧。
不是集日,摆摊的人不多,也就一些卖青菜卖肉的摊,镇上有些没地种菜的人才会出来买青菜。
一群人由远及近,吵吵闹闹,当中还夹杂着妇人尖锐的哭叫声。
楚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他一向奉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是有些许好奇心而已。
他随手拉过路边一老伯,问:“大哥,这些官差在干嘛?抓壮丁还是逼良为娼?”
不然,那妇人怎么哭得如此凄惨?眼睛红肿,头发散乱,泪水鼻涕糊成一团,人不人,鬼不鬼的。
“别胡扯,听说是有人在吃食中下毒害死那妇人的儿子。”老伯不耐烦说完,拨开他,又钻进人群看热闹。
楚父耸肩,谁的胆子那么大?
管他呢,反正自家的石螺干净得很,绝对没事。
左手虾米,右手猪肉,赶紧回家捞石螺去,女儿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楚父踩着太阳,急吼吼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泡着大盆石螺,儿子楚郁枫正拖着几根竹子从屋后山上下来。
“爹,这几棵竹都要削成竹签吗?”
“削什么削,就削最老的那棵,其他嫩点的拖到最近家的河里泡水。”
楚父指挥着,其实他更想在自家屋旁挖个大坑,用竹管引河里的水来泡竹子,可就父子俩,人手不够,愁!
楚母把猪肉洗净切好放盐酒腌,留待晚上炒豆角。
这时二哈却像闻到腥味的鱼,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围着楚母一个劲叫唤,激动得都快抽搐了。
终于要有肉肉吃喽!馋得它口水直流。
楚母赶紧把猪肉放进厨房小碗柜里锁好。
然后不管它尾巴摇得快断掉,淡定地去洗虾米,放在竹簸箕上滴水晒太阳。
楚父找到几根麻绳,去河边把竹子一头绑好,另一头绑在一块削下来的竹片上。
竹片插入岸边的泥地里,固定好。
如此,竹子便不会被水冲走。
不过,这条河的水流缓慢,除非天天下雨发洪水,不然都不会被冲走。
村里人更不会来偷,山上多的是竹子,随便砍,越砍就长得越好。
绑好后,楚父满意地点点头,对儿子挥挥手:
“再去多砍十棵八棵回来,半天时间才砍这么几棵,准是偷懒。”
缺父爱的郁枫只好又拿起柴刀往山上走,楚父转个身就去帮女儿捞石螺。
忙活到太阳快下山,附近的石螺被捞得差不多,只有一些小个头的。
“看来明天要再往前面去捞。”捶捶快直不起的老腰,楚父暗叹:造儿子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青河和青湖跟他打过招呼回家去了,大牛铁蛋五人在河里洗干净手,也打招呼:
“叔,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好的,谢谢你们,改天叔请你们吃大餐。”楚父心里很感激这些娃的帮忙,农村孩子就是纯朴呀。
集市上,赵捕头带领几名衙役,跟随胡氏转两圈风雨镇,也没找到卖蜂蜜的汉子,后面尾随一长串看热闹的镇民。
他嘀咕:又不是集日,人家不出来摆摊,搞不好人没抓到,打草惊蛇,以后更难找。
胡氏哭得声音嘶哑,仍执着要找人,她娘家人已经听说此事,跑出来帮忙,一边找一边愤怒大骂。
看得赵捕头恼火,蠢得要死!把事情闹大,人家还不闻风而逃?
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