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最早教会我们部落用火,但我却没见到炎黄部落里有使用陶器的痕迹呢?”
似乎是怕程七七以为他要窥伺制陶的秘密,乌乃尔随后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要窥伺制陶术,我只是、我只是……”
他不解释还好,这解释起来,更是让人怀疑。
不过好在程七七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
她如实相告:“因为,炎黄部落之前就十几个人啊,我们自己所用的器皿,或石头制作,或者用木头制成,很简单,也很方便,并不需要陶器,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过制陶这回事。”
“不过,既然你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了,当时我在阿古柏的时候,有在你房间里看到的一个陶……那算是罐子吗?而且你是怎么知道陶器这个叫法的?我记得几个月前阿古柏部落应该还不会用火。”
程七七想起了那个说圆不圆,说扁不扁的器皿,“它,好像是天火焚烧过的?还是龙焰?”
想到那个制品中空部分有一抹白色,程七七迟疑问道。
乌乃尔瞪大了双眼:“巫医大人,您怎么知道它是天火劈过的?!”
“而且陶器的叫法一直有啊,不过现在很少能见到完整的陶器了,我曾经在北顶部落交换物资的时候,听说的。”
“至于那个泥巴罐子
,是我之前用手捏出来的小泥巴盒,用来放些麦子啊,小虫子什么的,在放哨的时候,给兄弟们当零食吃。”
“后来,有个风雨夜,一道闪电劈中了我们的哨棚,当时火就着了起来,不过因为火势被雨水压住,又正值深夜,也就没人发现。”
“当天就是我和洛邬一队,负责巡夜,那天雨太大,就连对面人影都看不清,我们俩就偷了个懒,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结果岗哨被烧得啥也不剩了,为此,加奈还关了我们一天禁闭,责罚我们把岗哨收拾干净,在原址上重新建起来一个。”洛邬在旁边插嘴道。
“是的,等我们发现天火降临时,火势已经不可控制,岗哨烧得除了黑灰,就剩下那个被压成烂茄子形的泥巴盒子了。”
“它外表挺硬的,我用它大头儿的那端装水,也不会漏出来,我就很好奇,后来才知道,这个就叫做陶器。”
“再到后来,等您教给我们部落使用火后,我私下试过几次,用泥巴捏成各种形状的物品,放在火里烧。”
“但是,完全烧不成形,要么仍旧是泥巴,要么就直接裂成好多块,即便是碎块上,也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白色。”
“我才琢磨,可能那抹白色,就是天火的痕迹。而制陶术,也不是有火就行的。”乌乃尔
继续低头忙碌编制绳结,用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所以,我真的就是好奇,您,哎,您可以千万别介意,我,我还是不问了。”
“哈哈哈哈。”看他那窘迫的模样,程七七不禁笑出声来。
“你怎么不想想,制陶,除了火,还有土和水呢?”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那抹白色,是高岭土焚烧后留下的痕迹,而高岭土成熟所需要的温度很高,灶火是很难达到那种温度的,目前,我能想到的,除了天火瞬间划过,也就是龙焰能达到那种高温了。”
“你用纯高岭土来制做陶器,而且还是用我们平日使用的木柴生火来烧制,是很难达到它的烧炼条件,还要在其中适当添加别种土壤才行。”
“比如掺入一定比例的火山黏土,它会加大黏土间的蓬松面积,在烧制时形成气孔,让陶土更容易受热均匀。”
“而且,估计你在做泥胚之前,也没有把黏土进行筛土和剖练吧。”
“没经过剖练的黏土,使用时,会由于土质中光照程度、温湿变化的不同,产生细微差异,即便是一块揉好的泥巴,内里也会软硬不均,筛土和剖练都是在制陶上不能省略的步骤。”
乌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