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程七七小脸儿咳得通红。
好一会儿她才平顺呼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浅滩部落是你们的牧区？”
“恩，不过后来那些蛇族依靠神树开了灵智，背叛了我们。”
川申夫人依旧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甚至慢条斯理地轻啜起程七七刚递给她的蜂蜜茶。
又似乎在等候程七七下一步的主动询问。
“你的意思是说，浅滩部落的那些蛇，曾经是巫山部落豢养的‘食物’，而它们趁你的族人不备，将你们驱逐出去？”
程七七果然上钩了，不过她表现得要比川申夫人期望中的冷静太多。
她面色沉静，似乎真的只是在就事论事，没有讥讽、嘲笑，也没有惊奇。
川申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看不出她是在赞同程七七说的话，还是在无声称赞蜂蜜水的味道不错。
“不是驱逐，是灭族。”纵然程七七极力控制自己，没有泄露出一丝情绪，川申夫人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信，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如果你是在拿吉尔吉所住的洞穴的南山洞，来编故事的话，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确实是我目前见过的兽人族中，讲鬼故事讲得最好的，不过，很可惜你地理知识学得不够好啊。”
程七七笑了
起来，没留情面，直接拆穿了川申夫人的故弄玄虚。
“那个坟场得土壤层显示，里面的尸骨，至今最少也应该有上万年的历史了，更有可能是上百万年，真不知道你哪个先祖能活这么长时间，还把如此有生活细节的故事流传下来啊？”
机器上，绿灯不停闪烁，提示程七七，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打开箱子盖儿，程七七也没隐藏，从里面抽出了川申夫人的检测报告。
果然，病情符合她最初推断，川申夫人和萨娜当时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受到过量核辐射而产生了病变。
不过，也有一些不同之处。
那就是，川申夫人本身承受的辐射量要比萨娜大得多，以至于，后期她自身也发展成为了一个辐射源。
这也许才是巫山部落植物变异的主要原因。
“而且，你不要岔开话题，我问的是，你来到炎黄部落究竟是为了什么？绕这么多话，我看你不过想告诉我，你不是来看病的。”
程七七将诊断报告单递给川申夫人，也没有过多讲解。
诊断报告是用光敏涂料在纸上打出来的。
由于这三个月的异世界之旅，程七七还在“吃饱穿暖”这四个字里挣扎，所以，造纸之类的“奢侈”需求，就早排在长、长、长、长的清单后面了。
川申夫人似乎并不识字，她拿过检测报告，随意扫过一眼后，就放在手里摆弄，摸摸雪白纸张，双手轻轻弹动一下，也没对程七七刚才戳穿她的谎言做任何辩解，反倒无事发生般，随意问道：“这个也是竹子做的吗？”
“不是，而且这些纸，我是要重复使用的。”程七七见她只是玩弄，并不看，便一把扯回来。
随即“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手点了一下川申夫人的额头。
这个动作，就像是大人在训斥不听话的顽童一般。
想来川申夫人是从未遭受过如此对待，不由一愣，忘记了反驳。
“你这就是在回避，我见过你这样的病人，虽然为数不多，但各个欠揍。”
似乎回想起了不太顺心的事情，程七七翻了个白眼，拿起蜂蜜水，为自己的暴躁找了个近期吃甜食不够的借口。
“你这种病，我见过。”程七七率直开口，坦诚说道：“不好治，但并非无救。”
忽如其来的香甜味道渗入鼻端，瞬间又消失于无形，程七七一个晃神，但却又觉得精神陡然放松，再也提不起警惕之心来。
“没有人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