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轮到哥哥和他的同伴去负责清理挖掘出的石块。”
吉尔吉回忆道：“听哥哥说，当时他们挖出的土，也是红色的，不过如果不是继续往后面挖，而是往下挖的话……”
“不用过很久，红色的土壤就会变成深褐色，如果再往下的话，就是渐渐变成灰色，还会有水从地下涌出来。”
“据哥哥说，族人们都很喜欢挖灰色的那部分，因为硬度大，比这些越来越粘稠的土，要好对付很多，于是后期就有族人建议，干脆打成地洞往下走。”
“但是由于这层都是实土，又没有石头撑住，很容易塌方，所以，他们都是恢复兽形工作，只要闭上眼睛，低着头随意往下打就好了。”吉尔吉说得也很随意。
可是程七七却从他这几句话中，猜测出：洞穴内的土地，很可能是属于不同时期的沉积层。
上面偏红色应该是的岩溶性黏土，而灰色的硬土，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石灰岩角砾。
这两种土层相交的部分，一定会产生大量的胶结土壤，理论上，那是相当难挖啊。
一个洞穴在形成过程中，往往会受到山体挤压或者风化剥蚀，而洞壁和洞顶更是会受到来自地下水的侵蚀，那些石柱和石笋的产生，就是最好得证明。
而这些含有石块的地质层，一但被碳酸类物质胶合起来的话，别说是穿山甲，就是让一群兽人，拿上十字镐或者地质锤来敲，都很困难。
因为胶质层会吸收大量的冲击力，除非，拿冲击钻硬刚。
而且现在这种条件下，上那里去找那些东西？
看样子，西洞后续的开采，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在她沉吟之间，吉尔吉继续得意洋洋，自顾自说下去：“当时进度不快，因为里面有很多黏土，石头不多，但都是土。”
“哥哥的同伴就跑出去休息了，去洞口找树叶子擦一擦鼻子上的泥巴之类的开小差。”
“而哥哥则在那里，继续找前进的位置，他也留了个心眼儿，准备找有岩石的地方，继续打洞。”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看到黏土层里有个白色的东西，哥哥以为是岩石，就用鼻子敲了几下。对了，我们都是用鼻子挖洞的。”吉尔吉解释道。
“后来他就发现被骗了，原来就那里的一小块白，只是个野兽的头骨。”
“那个头盖骨后面还是黏土。”吉尔吉似乎也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不过因为后面挖出来的骨头越来越多，族中长老一致推论，这里应该是某处坟场。”
“再后来，因为这里泥土太多，挖掘下去
总是塌方，我们就改道儿啦。”
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吉尔吉就在旁边的石头堆里翻翻找找，也没在意大家古怪的表情。
“喏，就是这个。”吉尔吉手里拎着一个像葫芦底的圆形白色盖子，晃晃荡荡走了过来。
“这些骸骨很分散，应该是一群没有神树庇佑的流浪兽，没啥可怕的。”白花花的头盖骨就这样被他大大咧咧，递了过来。
面对单个骨头，学医出身的程七七，倒是没感到害怕，她怕的是那种关于坟场的想象。
接过骨头，程七七仔细打量着，只是不自觉间，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从一片只有巴掌大的前额骨，能分析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提炼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从头盖骨的大小、额骨的隆起程度，程七七能简单判断出，这个头骨的主人，脑容量并不比自己低，甚至有可能更高！
只是物种，刨去兽人以人类形态去世的可能，很大程度，可能是灵长类动物。
而且若从一块头骨，去推断整体生物比例……
程七七只能说，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体型应该跟自己差不多高。
只是……
她用手估量了一下头盖骨的重量。
这重量可要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