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之舞实在不宜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甄嬛推辞道。
华妃紧接着便开口讥讽:“不能跳就算了,何必勉强呢?纯元皇后之风姿,想必如今是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
一向傻呵呵的齐妃也在这话里听出了门道:“华妃这话,倒是激将了。若是菀妹妹不跳,那便扫了曹贵人和蕊嫔的颜面,也扫了大家的兴致,若是舞了,如果舞的不好,也难免落了笑话。舞得好倒罢了,只是,若仿了纯元皇后之舞,那恐怕,是对先皇后的不敬了。”
“皇上,臣弟听闻,皇上又得一位莞贵人,才貌双全却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内的歌舞伎都不如啊。这样,怎能侍奉皇上啊?”
“唉?女人无才便是德啊,跳什么惊鸿舞啊,只是长得赏心悦目也就罢了。”
“如此说来,这才貌双全,倒成了浪得虚名。只是,以色侍人,更显得皇上以貌取人了……”
两位王爷你一言我一语下来,皇上的脸色黑如锅底。
皇后赶紧开口:“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做了,换个别的什么。”
“皇上,菀妹妹素来醉心诗书,不如填词一首,为公主贺寿吧。”
眉庄也开口道。
皇上却是拒绝了此般提议:“宫中许久未有人跳惊鸿舞,朕,倒也想瞧一瞧了。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莞贵人刚想称是,夏冬春却笑了起来。
“蕊嫔,你笑什么?”
齐妃疑问道。
夏冬春便道:
“只是突然想到,适才曹贵人说,惊鸿舞是女子人人皆可跳的,嫔妾便猜测着,想必曹贵人也是十分精于此舞的,否则又怎会有如此一言?”
曹贵人一愣,没想到话题突然引到了自己身上:“嫔妾,只是随意一言……”
“随意一言?曹姐姐,这可是皇上圣驾之前,随意一句假话可也是欺君之言。”
夏冬春没有将此轻拿轻放。
曹贵人没有想到,自己先前想诱甄嬛的一句话,此刻却成了自己面前的一个大坑。
“在朕面前,自然没有假话,即使是随意的,亦不会有。曹贵人,你便与莞贵人,一同做舞。”
皇上早已对挑起此事的曹贵人有了不满,便直接顺了夏冬春的言语开口。
曹贵人看此事已是不容拒绝,强颜一笑。
华妃瞧着,翻了个白眼。
莞贵人便与曹贵人一起去了偏殿更换衣衫。
须臾后,一袭淡粉色衣衫,坠着荷叶轻纱装饰的甄嬛,挽着水袖,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曹贵人位于其后,身着一袭淡绿衣衫。
眉庄则同陵容一起自荐,为甄嬛和曹贵人伴奏。
皇上欣然应允,并赐下长相思供眉庄弹奏。
眉庄青葱似的手指拨动起长相思的琴弦,悦耳的琴音自其手下荡漾而出。
陵容百灵鸟一般的歌喉,随即唱出一句句相得益彰的曲句。
甄嬛长袖甩动,身姿优美,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相合不过。
曹贵人虽舞艺不精,却到底是皇上妃嫔,不至于闹出笑话,不过她颇有些僵硬的舞姿和放在普通人里才略微出挑的容貌,到底是将甄嬛衬得如神仙妃子一般,美艳的不可芳物。
“这一举一动,莫不如纯元皇后当年,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新意又如何,失了敬意才不好。”
眼酸的人,到底还是同敦亲王一起一搭一唱说出了两句台词。
夏冬春琢磨着也该到了果郡王前来救场的时候,不想,左等右等仍是不见来人。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夏冬春悄悄靠近安陵容耳语了些什么。
便听得安陵容歌曲略微凝滞后,突然曲调一转,原本颇有些呜咽之感的声音,高昂激进起来。
眉庄领悟到了陵容用意,琴弦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