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行刑之日,也是龚升受刑之时。
安庆帝命人将他阉割,打算扔进深宫做小太监。
龚升曾经那么风流的一个人,被用了这样的刑罚,自然也是觉得十分屈辱。
他十分后悔当时在宫宴做出那么个决定,人没吃到,还害自己从此断子绝孙。
他一时气急,一头撞死在了牢狱中。
鲜血上下齐流,很是凄惨。
与此同时,国师正被御林军反绑着跪在宫门口。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一直到临死前还是没想明白,萧柏程的二儿子,为什么会是那时的狼妖。
周围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大臣。
他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眼睁睁看着一颗完整的头颅从国师的身体上落下,咕噜咕噜滚到一位被同僚硬生生拉来看热闹的大臣脚边。
御林军手起刀落,谁也没想到行刑如此之快,皆是被吓了一跳。
人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
——
安庆帝扶着额侧躺在黄花梨木制成的罗汉床上,满脸烦躁。
身边是垂首恭恭敬敬站着的老太监,他此刻正在跟安庆帝汇报宫门口的事,“陛下,国师大人此时已用刑了。朝中诸位大臣都去看了,奴才想着,各位大人们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对陛下您生出二心的。”
安庆帝背对着他,低声嗯了句,缓缓闭上了双眼。
老太监眼珠转了转,又问:“陛下,国师的尸首如何处置呢?”
安庆帝倏地坐起身,理了理衣领,“埋了吧,就埋在云山上。”
倒也不是安庆帝重情义。
只是他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去往云山的行宫时,国师为了他的安危,舍身前去与妖兽斗智斗勇。
或许那时的国师还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安庆帝如今正值壮年,而国师则已年近半百。
那是因为在安庆帝还是太子时,先帝从民间提拔了一位刚刚从众位学子中脱颖而出的状元——司勤正。
由他来当安庆太子的夫子。
可以说如今的安庆帝能有这番作为,少不了司勤正的教导。
后来安庆帝长大,也从未亏待过司勤正,甚至将他提拔成了国师。
可正是因为如此。
一个人往上爬久了,就会越来越不甘心屈居于人下。
于是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甚至想要将安庆帝扳倒,自己坐上这个皇位。
老太监领命离去,偌大的养心殿内,只留下安庆帝一人。
他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殿外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紧接着,安庆帝看见禾皇后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朝自己走来。
她总是这样,每次都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出现,每次见到自己时面上都是带着笑的。
安庆帝每每看见她温柔的笑容,就会觉得心情舒缓了很多。
他朝禾皇后伸了伸手,“莹儿,朕有些烦闷。你来得正好,陪我聊聊天吧。”
禾皇后将葱白的手指搭上安庆帝的大手,顺势在他身旁坐下,柔声道:“陛下,不要太过忧心了。生在帝王家,总是少不了要遭受这些众叛亲离的事。经过这件事情,正好可以敲打敲打朝中诸位大臣不是?司勤正这个人,在陛下您的庇护下,风风光光过了大半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禾皇后这一番话说完,偏头看了看倚在自己肩头的安庆帝。
没想到他居然睡着了。
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