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升瞧着姜念脸上转瞬即逝的笑容愣了愣,挑了挑眉道:“姜大小姐,好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天意呀!”
原先只听那姜夫人口头提起姜念,把她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从她俩出府那时,龚升就一路跟着了,好不容易等到那娇横的叶小姐离开,他才敢上前跟姜念搭讪。
方才姜念那回眸一笑,简直笑到龚升心坎儿里去了,确实是绝无仅有啊!
龚升从自家爹给自己安排通房丫鬟后,尝过的姑娘那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可官家大小姐还不知是何等滋味,既然姜夫人有意撮合他俩,那早晚都会是自己的,不如趁早尝尝鲜。
如此想着,心中邪恶的小火苗愈来愈烈。
姜念却不知此人心中的小九九,警惕地握住了手腕上的镯子,往旁边挪了挪。
龚升一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朝小厮比比划划,估计是此事做得多了,有些熟能生巧,小厮一下就明白了少爷的意思。
只见他快步绕到小巷子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手拿着手帕,用牙咬开木塞子,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了手帕上揉搓几下。随后便从巷子里走出来,不动声色地将帕子递到龚升手上。
龚升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轻浮的眼神在姜念身上游走,嬉皮笑脸道:“姜小姐,你说咱们也见过好几次了,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不如咱们去逛逛?”
姜念眉眼冷了几分:“不必。”
“诶?你脸上有脏东西!”龚升无视姜念说的话,说罢便握着帕子伸手想要帮姜念擦掉脸上的“脏东西”。
刹那间,一支长箭如闪电般急速划破长空,稳稳穿过龚升手指之间的缝隙,将帕子重重钉在了一个摆满瓜果的小摊上,把摊主吓得一哆嗦。
没想到这龚升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以后还是要对男人多加防范。姜念凝眸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位身穿玄色锦袍的少年坐在通体黑亮的骏马背上自西边漫步而来,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尽数打在少年身上,将他高高束起的马尾照的熠熠生辉。他一手拿弓,一手拉着缰绳。马儿走到两人面前便停住了,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龚升,淡淡道:“手滑,抱歉了。”
龚升气急,原本就快到手的美味,居然被这小子毁了。
他吃痛地捏住划破的手指,气得牙痒痒,朝着马上的人龇牙咧嘴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坏本大爷的好事!”
少年冷哼一声,拽了拽缰绳,那马儿在原地调转了方向,忽然猛地抬起后蹄子往龚升肚子踢去,狠狠将龚升踹翻在地。
“少爷!”小厮瞧见此情形大惊失色,颤抖着上前扶起龚升。
“没事儿吧?我的马脾气不太好,你这样大呼小叫很容易让它失控的。”少年轻描淡写地撂下这句话,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好巧不巧,叶珺安正好从翠宝阁出来,瞧见龚升捂着肚子躺在下人手里,一脸莫名其妙,她走到姜念身边,悄声问道:“念念,这人怎么在这儿?他怎么了?”
姜念冷着小脸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叶珺安听完笑得合不拢嘴,直道恶人有恶报。开心过后又是有些后怕,心想下次不能再让姜念单独一个人了。
——
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住。
“今日一别,不知下次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叶珺安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伸手抱住姜念,转而又轻轻松开,瘪了瘪嘴,“快进去吧!”
姜念微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也许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完她转过身,深深吐了口气,抬脚进了姜府。
玉竹从叶府回来后,先是去看了那辆害小姐差点受伤的马车,于是便在梧安苑闷闷不乐地四处打扫。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远远朝姜念奔来,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