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的碎屑被风刮起胡乱飞着,好似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姜念紧紧裹着外袍跌跌撞撞地小跑着,方才从药铺出来后,心里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不行,快一点,再快一点,娘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头顶蓦地闪过一道惊雷,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瞬间从淅淅沥沥的小雨转变成瓢泼大雨。
巨大的声响吓了姜念一跳,她裹紧怀中的药包急忙跑向街边的屋檐避雨。
两个时辰前还好好的,如今却下着这样大的雨。
姜念出神地望着天,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娘现在如何了,今日清晨突发旧疾,她跑遍了青梧县才找到唯一一家药铺有细辛。
不管了。
姜念在街边小铺花掉了唯一几块铜板买了一把油纸伞。
雨愈下愈大,姜念撑着伞在雨中快步走着,一只手紧紧环住怀中的药。
身后传来沉闷的车轮声,姜念往商铺那边避了避。谁知那赶马的车夫仿佛瞎了眼一般直喇喇的冲过来。
姜念避让不及,被马车重重撞倒在地,怀里的药包四处散落着。马车如无头苍蝇般,撞了她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头晕脑胀的。没有了油纸伞的遮挡,那雨宛如一根根刺般狠狠扎在她身上。
然而没淋多久。
姜念错愕地抬起头,望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
“你没事吧?”男子薄唇轻启。
姜念不言,忍痛爬起,她逐一捡起散落的药包,用衣袖轻轻拂去上头的污渍。
“多谢。”姜念捡起撞掉的伞。这伞方才还是新的,现在却被摔破了一个窟窿。
她撑着破伞越过男子,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男子冷冷地望着姜念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阴险的笑。
药包都打湿了,也不知里头的药材有没有影响......
姜念眉心蹙了蹙。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家门,加快了步伐。
巷口陡然窜出几个黑衣人,姜念愣住,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对方。
“你们是谁?”
黑衣人眯了眯眼,突然面露凶色:“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是咱家主子指明要的人,嘿嘿嘿。”
姜念心下一凛,拔腿就跑。
男女身体悬殊本就相差巨大,再说方才还被马车撞了,没跑两步就被黑衣人拦住。
“你们究竟是谁?到底要......”
姜念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猛地撒了一把粉末过来。
只一瞬,脑子里就失去了知觉,不省人事了。
——
再睁眼,姜念发现自己身在一所破庙之中,四肢被麻绳紧紧绑着。
周围烟雾缭绕,仔细闻去才发现里头藏着丝丝暗香。
糟了。
外面传来鞋底摩擦稻草的声响,这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是你?”幽幽烛光映在姜念眸中,犹如盛放的怒火。
正是前不久在街道上为自己撑伞的男人。
“是我,如何?”
“你想做什么?”姜念问。
男人不说话,嘴角噙笑漠视着她。
姜念心中狂跳不止,吸进体内的怪香让身体慢慢燥热了起来,洁白如玉的脸颊逐渐浮起一抹潮红。
她咬着唇,努力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远离这个男人。
“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
姜念怒视着他,沙哑着声音:“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是谁?”
男人仰天大笑两声,随即垂头紧紧盯着姜念,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你管我是谁,等会有你好受的。”男人猛然向前走了几步。
他用力挑起姜念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