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论如何都赶不走，在他体内肆虐的红色闪电，竟如同受到了惊吓，疯狂从伤口另一面飞出。
速度极快，眨眼就消失在识海深处。
可这一幕却没让大汉高兴，他额头甚至因为恐惧弥漫出汗水。
他嘴唇干涩，眼神恐惧，“是它！真的是它！
出不去了，本尊出不去了。
不，本尊不信！本尊不信！！本尊要出去！！本尊一定要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
他话一落，就在孟阳震惊的目光中，疯狂冲向四周。
砰！
孟阳刚想问，“它是什么！”，就看到大汉一头撞在了一层看不到的东西上。
大汉面目狰狞站起身，不顾头上的伤，仰天愤怒咆哮道：“你这该死的种子，封印了本尊无数万年，如今竟然还在，你这阴魂不散的，本尊不要了，本尊再也不要传承了，本尊放弃了行不行？”
他吼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竟然是哭腔。
然后孟阳就看到他失魂落魄的跪在了地上。
一柱香后。
孟阳斜眼说，“外面的十个老头离开了，布置了一个叫十灵封印的阵法，你知道阵法的作用？”
“……”
大汉一动不动。
孟阳眉头紧锁，见他不说话，他也就不再问。
他看着如同地狱般的黑红色识海，思绪回到了死亡前，他想白磷和李道一了。
他还想起了为了达到凝气期，每天死皮赖脸去抢李莹师姐的活干。
甚至他还想起了李浩，想起对方给他吃辟谷丹时心痛的一幕。
“唉！我认识的人，只有李莹还活着吧，李浩应该也死了。”
“不知那个公孙木死没死。”
想到公孙木，孟阳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永远都忘不了王坤的惨死。
其父公孙良更是残忍杀死了白磷和赵菲。
想到两人惨死的样子，他猩红的目中弥漫无数血丝。
要是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让公孙家人死无全尸，诛灭九族。
还有那个纳兰云，他要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大汉感受到孟阳身上散发的杀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他眼神落寞，一语不发中颓废站起。
他感觉自己很可笑，竟然还去浪费魔力凝聚魔躯，本来修为就因封印所剩无几。
想到这，他叹气，想出去是不可能了。
以他当年全盛时期能够破碎虚空的实力都无法逃出去，更何况如今。
他有气无力的伸出一根手指道：“天地魔极，法身凝聚，现！”
说完，他随手掐个法诀，然后就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孟阳已经看出，对方这是认命了！
果然，随着大汉念完，外面肉身周围的黑色雾气全部急速凝聚起来，两息后，一个跟大汉一模一样的身影凭空出现。
身影由雾气组成，是魔尊的身外化身。
他目光留恋，最后看了眼外面的世界，目光落在十灵封印时，嘴角露出讥讽和不屑。
接着，黑影一闪，融进孟阳眉心，消失不见。
随着黑色身影消失，孟阳肉身上的黑色也恢复成了正常人肤色，头上黑角逐渐淡化，直至消失。
识海内，孟阳看到这一幕，看向大汉平淡问，“为什么？”
大汉：“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问出，既好像是重复孟阳的话，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他久久不语。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以他的天资，竟然无法得到传承的认可，当年他曾对虚空问了无数次为什么？
如今听到孟阳的问话，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他也想让别人给他解释，到底为什么？
孟阳无语，看着眼前为了句“为什么”就变得落寞的大汉，很是郁闷。
大汉分明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