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人只想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指责辱骂别人,仿佛在他们眼里有污点的人就是他们苦难日子的宣泄口。
而事实只是,孙木南看着对自己只剩冷漠的阿娘彻底心寒了而已。
明明是那个所谓的弟弟自己不小心跌倒磕破了头,却反诬陷自己,最让他难受的是,孙阿娘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他。
他再也不奢望母亲的爱了,也不想在这泥潭里深陷了,于是问出了这几年最执念的事情。
“我最后叫你一声娘,我只想知道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的!”
而那个女人只是哆嗦着嘴唇,看着这个大声质问自己的人坚定的说道:
“没有,你爹是病死的,还有那些流言也不是真的,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林大牛。”
孙木南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母,然后说道:
“好,我信你一次。”
随后孙木南转身进了一个逼仄狭小的屋子,去收拾了一下衣物,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里面还有自己之前偷偷卖柴火攒的几十个铜板。
然后对着孙母磕了一个头,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你干什么去,你敢走,若是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孙母见此心中气愤难当,又有些后悔,正准备去追,可那边的小儿子又大哭不止,似乎要哭断气的模样,只能作罢。
想着他没准气消了就回来了,哄着小儿子的她,心思却飘向了很远。
那是在孙木南十一岁的时候,他们曾经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正是麦子收获的季节,一天孙母来到庖屋,
可却发现土灶台上有几粒鼠屎,怕老鼠啃了新麦,于是去村里赤脚大夫那里买了毒鼠药。
可没想那浸了毒药的野频婆毁了一个家……
“阿爹,你回来了,饿了吧,看!这是我在土灶上看到的频婆,已经洗干净了。”
说着就将那小小的果实递了出去,孙父不疑有他,只想着儿子知道心疼老子了,是个懂事的。
可一个频婆下肚后,没一会便感觉腹痛难忍,开始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当孙母发现异样时,只以为丈夫是吃坏了肚子,可当看到孙父开始口吐白沫,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忙跑向旁边矮屋。
“那灶上的频婆谁拿走了?”孙母看到那台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娘,我拿的,我见阿爹辛苦,就洗干净给阿爹吃了 。”
孙木南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给孙父灌了绿豆水,看了大夫,虽然暂时无性命之忧,但是到底还是伤了脾胃,身子慢慢就垮了,最后不治身亡。
而事实的真相就是那么荒诞而又残酷,充满了戏剧性。
然后叔叔伯伯为了他家财产故意造谣孙母,传难堪的流言,就是为了逼走他们。
而她因为愧疚也无脸再待下去,便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后来被说给现在这个比自己大十岁鳏夫。
想起从前,孙母流下了眼泪,她恨孙木南这个儿子,更接受不了残酷的事实。
所以这几年故意不闻不问,任由现在这个丈夫责骂他而不出声,每当看到他那张酷似他父亲的脸心里就憋闷的难受。
她也不忍心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何必多一个人痛苦悔恨,可到底是回不去了,她原谅不了这个间接害死丈夫的儿子。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到死也没再见过自己这个无法再爱的大儿子,也怀着这个秘密咽了气。
柳希在回来的路上也不免听到几句流言蜚语,想起了那个坚韧的少年,也只是叹息一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