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希嚼着柳枝清洁牙齿,就见一个高瘦的身影从身边疾步而去。
紧接着就听见柳阿爹的声音,于是赶忙扔掉了柳枝,随意的漱了漱口,想上去听听情况。
“快,玉娘,赶紧去村子里问问有没有要买田地的,还有,还有房屋的……”
柳山河语气慌乱之中带着急切。
“怎么了?孩子他爹?”
玉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找什么买房屋,田地的人。
“小弟,小弟快要被狱卒打死了!”
柳山河语气愤恨,有些悲戚的说道,那群吸血虫,简直不给人留活命!还要五两银子才放人!
“什么!怎么会。”
玉娘有些诧异,这差役未免太过分了些,知道还要五两银子的时候更是手脚具软,这辈子就没摸过银子的她,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柳山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眼下青黑一片,手里十几个铜板都给了官差。
导致没钱住宿,昨晚只能在外面喂了一夜的蚊子,更是一夜没合眼,那屋檐下的石板就像那差役的心一样硬。
想起昨天,交地税的县府办事处……
“这位官爷,昨天是不是有一个人被抓了啊!”
“每天被抓的人多如牛毛,谁知道你说的哪一位,去去去,别打扰爷办事。”
那人坐在桌子上喝着凉茶,连看都不看柳山河一眼。
“官爷,我……我弟弟,就昨天……”
柳山河被官差的态度搞的下不来台,可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那差役见这个人不依不饶,还口齿不清的,于是做了一个动作,搓了搓手指。
“你想打听事,也得上道点啊!这个懂不懂?”
柳山河怔愣了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赶忙掏出了铜板,也没数,一把都给了那差役。
“啧,没了吗?”
那差役嫌少,语气有些散漫。
“就这些了,官爷,我这……”
差役颠了颠手里的十几铜板,咂了一口凉茶后才说道:“碍,算了,你说吧!打听谁。”
“昨天上午,就在此处,有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与那领头差爷起了口角,然后……”
柳山河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那差役掏了掏耳朵,不屑的说道:
“就那小子啊!胆大包天,不仅辱骂我们办事的官差,还想殴打狱卒呢!你想救他,可要花些银子赎人了,这样,我带你去找那领头的,你自己与他说。”
这差役这会子倒是有些殷勤了,柳山河只当遇到了好说话的,可他不知道的事,他们早已沆瀣一气,若是有人来救那小子,就狠宰一顿。
当柳山河顺利进入牢里,看到的就是地上躺着的自家小弟,满身是伤,一看就被打的不轻,嘴角裂了,眼睛也肿了,头发凌乱,上面沾满了草屑,人也有些精神不济,眼神灰败。
从未见过自家弟弟这如此狼狈模样的柳山河,当时就心疼的抖着嘴角,生生忍住了泪意。
再后来就说要五两银子来保人出去,柳山河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了,可从未见过银子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想到卖地卖房。
问了小弟意见,决定先卖他的房地,不够再卖自家的,先把这难关过了,而柳山川也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