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白烟有些心酸,枷锁一下子全都抖掉了,身上的村妇味道立马涌上,委屈得不行:“我能怎么着,来了镇里这四年,大郎整日说我笨手笨脚,又说我黑黢黢,又说我走路步子大。我学了这么些日子,他反而更加嫌弃我。姑姑……”
杜小花看着自己的外甥女,也是一阵的无奈。“下回……我再说说大郎……说起来也有四年了……我们把四姐儿养得这么白乎乎胖乎乎的,村里绝对不会有人说我们对四姐儿不好的。”
杜白烟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
……
次日。
贺晴柔尾随着各顶了两个大黑眼的两个哥儿,又去了青山学堂。
贺初柳看着一点都缩小不了存在感的妹妹,也想跟上去,却被杜白烟叫住了。“来,三姐帮我揉揉肩。”
“娘,四妹又出去了,我想跟着,我怕妹妹又闹出点事。”十岁的贺初柳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娘。
杜白烟却冒了一阵怒火:“四姐儿左不过就是去那些地方,随她去吧,没啥事的。三姐,你可不能跟四姐这么野了……你年纪大一些,可得学着人家的闺女一样,学些针线,学些厨艺,这样我们的三姐以后才好说人家……”
贺初柳听着说人家的话,脸上顿时挂起了两酡红。她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乖巧地跟在她娘的身后。
只不过她抬起的眼眸里还是闪过艳羡。
尾随的贺晴柔以为自己很小只,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孰不知,高逸然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贺晴柔手里多了两根油条,炸得香喷喷的,一口一个酥脆。
高逸然不禁想,这油条好像还挺美味的。
贺晴柔看着昨天的漩涡中心出现了,还打量起他的伤腿。
他拄着拐杖,却忍不住走快了几步,直至消失在学堂门口。
贺晴柔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不过她也无法:这右腿无力的模样,我一个专治妇科还有妇女保健的医生,还真治不了男人的病。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院子里传来整齐统一的诵朗声,朝气蓬勃,承载了不少学子出人头地、挥洒江山社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