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秦渊眯起了眼睛,痞痞笑着,“夫人你说若爷将天宋与北凉签订五十年和平盟约的事情透露给西齐,李青会怎么做?”
段南歌浅浅一笑:“那就要看李青有没有一挑三的勇气了。”
南楚已归天宋,北凉又跟天宋签订了盟约,就算李青没有一挑三的打算,再过个一两年就该是三挑一了。
秦渊愉快地低笑出声:“你就不担心北凉背信弃义?”
“担心又有什么用?”段南歌偏头睨着秦渊,“北凉皇帝若再敢带兵在玉门关外瞎转悠,我可就不仅仅是要从他的军营里带走六十七个人了。”
说起这事儿,秦渊十分遗憾:“爷就该早一些赶到玉门关外,平白错过了北凉那皇帝老头被人算计的恼怒模样。”
“我也没看到呢。”但离开北凉都城那会儿,北凉皇帝的表情真是好看极了。
摸摸段南歌的头,秦渊温声道:“下次看。”
段弘和段子恒先后扭头瞥了秦渊和段南歌一眼,然后起身,回营。
都成亲几年了?怎么还这么腻歪?
没理会段弘和段子恒,段南歌仍旧躺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秦渊静静地坐在段南歌身边,一时无话,却是情意绵绵。
当晚,仇武以北凉来使为由在营中设宴,借机犒劳连月来惶惶不安的天灵军兵将。
因为有声名赫赫的段弘和秦渊在,所以天灵军上下兴奋不已,等有人起了头之后就围上去一杯接一杯地敬酒,惹得段南歌
摇头失笑,挪了屁股坐到远处,给想要挤到秦渊身边的兵将空出位置。
与段弘和秦渊周围的热闹不同,该受到礼遇的穆景晨一行周围却冷冷清清,惹得跟穆景晨同行而来的北凉兵将暗骂天宋不知礼数,直到受不了喧闹的段南歌挪到了穆景晨的身边。
“对不住了小国师,”举起酒杯向穆景晨一敬,段南歌柔声细语道,“如今段国公和宣武王在天宋军中威望颇高,而且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西北,天灵军的兵将们难免兴奋过度,倒显得好像冷落了小国师一样,希望小国师不会介意。”
“宣武王妃多虑了。”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穆景晨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明说。
“本王妃就知道小国师心胸宽广。”不怎么真诚地夸赞一句,段南歌便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被人群淹没的段弘和秦渊,以及坐在这两个人身旁受到牵连的仇武和段子恒。
望一眼秦渊和段弘,再看看眉开眼笑的段南歌,穆景晨一脸狐疑:“宣武王妃好像很开心啊?”
“开心?”段南歌转头看了穆景晨一眼,然后继续望着秦渊和段弘,“还挺开心的啊。”
穆景晨挑眉:“听说段国公千杯不醉,但宣武王的酒量却没那么好吧?王妃就不担心吗?”
虽然他们北凉的太子和太子妃是同床异梦,但在人前可也是恩爱情深,他记得每次太子妃陪太子出席酒局时,总要在旁边劝着太子适度饮酒,若太子不依便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
可这段南歌却不太一样,前次他们在项城喝酒的时候她就没劝过一句,据说后来还亲自上阵跟太子比拼一番,这一次她依旧不劝,倒是与众不同。
“那是酒,又不是毒,有什么好劝的
?”段南歌低眉浅笑,“那些酒里承着敬酒之人的敬仰和喜爱,是心意也是情谊,心意被一心敬仰的人接受,敬酒的人开心,感受着这份敬仰和心意,喝酒的人开心,反正宿醉受罪的不是我,我干嘛去做那不讨好的事情?”
愣了愣,穆景晨抽了抽嘴角。
虽然这番话前面说得就头头是道,但为什么他觉得最后这一句才是真正的原因?
身旁的穆景晨没了动静,段南歌扬了扬嘴角,柔声细语地问道:“小国师专程跑一趟,又特地留下来,该不会只是为了道谢吧?”
“王妃睿智,”穆景晨虚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