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眼珠子,段南歌问道:“你们陛下属意的储君是哪一位?”
穆景晨愣住:“我以为夫人会问陛下有没有攻打天宋打算。”
“可我喜欢出其不意。”段南歌浅浅一笑,“答案呢?”
叹息一声,穆景晨总觉得自己是着了段南歌道儿,他只是想问清段南歌的目的,段南歌要问的却都是北凉皇帝的心意。
“从始至终未曾变过,”趁着段南歌还没有追问,穆景晨起身,向段南歌作了个揖,“抱歉叨扰夫人休息,景晨告辞。”
话说完,穆景晨没等段南歌回答就已经转身快步离去。
望着穆景晨的背影,段南歌哂笑一声:“溜得可真快。从始至终未曾变过吗?”
段南歌转头看向段子恒:“北凉现在的太子是哪位?”
段子恒道:“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据说当初北凉皇帝并不想立他为太子,但他是北凉皇室的第一个嫡子,满朝文武都劝北凉的皇帝不能坏了祖宗规矩,北凉皇帝这才立了三皇子为太子。”
“哦?”段南歌挑眉,“北凉也讲究立嫡不立长?”
段子恒笑道:“北凉的规矩有大半都是从天宋和西齐学去的,差不太多。”
“这样啊……”段南歌眯起了眼睛。
眉眼微动,段子恒问段南歌道:“你该不会觉得穆景晨所指的那个人是北凉太子吧?”
“不然呢?”段南歌眉眼带笑地看着段子恒,“你看那北凉皇帝像是会因为群臣力荐就做违心之举的人吗?北凉的国师府又怎么会去辅佐一个不被北凉皇帝认可的皇子?”
段子恒拧眉:“万一这正是北凉皇帝的障眼法呢?”
段南歌浅浅一笑:“那就要看哪个才是他布下的障
了。”
入夜,出发的时间却还没到,段南歌觉得她还是应该见凤沁以免,于是就独身一人摸去了凤沁的帐子。
凤沁住的地方离军中兵将略远,在一处基本不会有人去的偏僻之处,加上凤沁有意躲着段南歌,段南歌本是不该知道凤沁的住处的,但托那些云川暗卫的福,这大营里的事情就没有段南歌不知道的。
“什么人?”这偏僻的地方实在是安静,安静到如凤沁这样没习过武的人都能听到段南歌的脚步声。
轻笑一声,段南歌撩开帘子,走了进去:“皇贵妃,好久不见啊。”
“你……”凤沁有些慌乱,但转念一想就镇定了下来,只是不敢看段南歌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见凤沁不过片刻就镇定了下来,段南歌转着眼珠子将这个布置简朴的帐子打量一番:“北凉的皇帝还真是宠你,安排你住在这有数万兵将护卫的大营里竟还要添上一些暗卫,怎么?在北凉也有许多人想取皇贵妃性命吗?”
段南歌最后一句话里的这个“也”字让凤沁的心头一紧,缓缓退到桌边,偷偷摸摸地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攥在了手里。
陛下虽安排了暗卫在四周保护,但她是陛下的妃子,陛下怎么能容得下那些男人在她近处?
瞥了眼凤沁藏在身后的手,段南歌浅浅一笑:“放心吧,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凤沁仍旧戒备着。
段南歌不以为意,道:“你可知道陛下特地召来你们北凉的小国师穆景晨和驸马独孤礼,还命我今夜随穆景晨一起离开大营,去往北凉?”
凤沁眉心微蹙,思量一下才错愕地看向段南歌:“你说什么?他让你跟穆景晨走?”
可就是凤沁思量一下时的片刻停顿让段南歌知道凤沁说的是假话
,那错愕是假的,不知情也是假的。
迈开脚步,段南歌不徐不缓地走向凤沁,一边走一边颇为顾忌似的东张西望,似乎是怕说出口的话被那些藏身暗处的暗卫听到:“皇贵妃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陛下留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