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竟然算计我?!”想通段南歌说的话,凤沁震怒,转头怒瞪着独孤雪阳,“六公子你竟然也跟他们一起来算计我?”
独孤雪阳本就坐在离凤沁不远的地方,此时听到凤沁的怒吼,独孤雪阳就转过头来,神情冷漠地看着凤沁:“你说我算计你?那你呢?当时在北凉皇宫,是谁将我的行踪告诉给皇宫守卫的?我走的是只有雪君和我知道的路,而那条路,作为雪君最信任的贴身女婢,你自然也知道。”
凤沁微怔:“既然六公子都知道,为何我来天宋时六公子还要留我?”
冷哼一声,独孤雪阳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地面上的泥沙:“你在这二十余年里所受的罪,我替雪君还你,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当初那几个人当中,唯有凤沁最难做,雪君都知道,可当年在雪君的心里,没有什么人比段弘更重要,于是雪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凤沁进了北凉皇宫,事后雪君特地传信给他,让他帮忙顾看凤沁,若事情败露,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凤沁的命。
之前去北凉找凤沁之前,他犹豫过,北凉的皇贵妃与皇帝躞蹀情深,这是天下尽知的事情,他相信就算这份情中有六分假,终究也有四分真,跟北凉皇帝做了二十几年的恩爱夫妻,他不确定凤沁会不会帮忙,但转念一想他就想到了凤沁的两个儿子,于是他去找了凤沁,用两个皇子的未来说动凤沁,因此凤沁会有这样的算计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毁了凤沁安稳的生活,便甘愿被凤沁利用一回,他没打算计较,现在带凤沁去玉门关也只是有备无患,毕竟与北凉交战可不是说着玩的事情。
“还?”凤沁苦笑,“那是还得清的吗?你
们可知道我这二十多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在旁人眼里,我是北凉最尊贵的女人,集万千荣宠于一身,可又有谁知道午夜梦回时我心中的恐惧?我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候想起小姐当年的嘱托,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内疚、越是痛苦,我想爱他却不敢爱,不敢爱却偏偏控制不了我的心,二十多年的煎熬,你们如何还得清!”
说到最后,凤沁又失声痛哭起来。
段南歌一时无语,只等到凤沁的哭声渐弱才又问道:“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要去见他,若你只是担心两军交战牵连无辜,那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就回京城,改头换面,只当北凉的皇贵妃当真死了,你可以解脱,你的儿女可以借此得势,但若你还有其他想法,说出来,我帮你。”
“你帮我?”凤沁哂笑,“我是北凉的皇贵妃,我可以算计他的臣子,可以算计他的女人,可以算计他的儿子,却独独不能算计他!”
她做了最不能做的事情,她伤了他……
“你心里有他?”段南歌问道。
“这还用问?”凤沁道,“二十多年的真心以待,我只是个寻常的女人。”
“那好,”段南歌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你且平复一下心绪,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爹、晋王叔、雪阳先生,你们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凤沁眼看着三个男人因为段南歌的一句话就跟在段南歌身后,只见着段南歌一直说着什么,却听不到段南歌到底说了什么,两刻钟后,多了几个人的队伍重新出发,奔向玉门关。
段南歌一行抵达玉门关天灵军营门前时,天色已暗,半抹夕阳仅能勾勒出营门前的三两身影,却叫人看不清几个人的容貌,但段南歌就是认出了
坐在营门前一块大石头上的男人。
“堂哥!”段南歌跟段子恒当真是许久未见。
听到这懒散中带着几分娇俏的声音,段子恒一愣,腾地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喜出望外。
“南歌?”
他只听说伯父要来,可没听说南歌也会随行。
“你的堂妹虽然有两个,但会跑到玉门关来的可不就只有我吗?”勒马停下,段南歌翻身下马,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