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点儿什么,”见段南歌一脸呆然,皇甫静怡的眼中有笑意闪过,“或者什么都不说。”
“……亲爱的圣主大人,我好像要生了。”段南歌那呆然的模样渐渐扭曲。
“……说笑的?”这下换皇甫静怡一脸呆然。
段南歌的手攥紧了身下的锦布:“你看我像是在说笑?”
“……像。”段南歌的声音太平稳且平静了,一点儿都不像是要生的女人。
“你他娘的才在说笑!快点去叫人啊!”
听到段南歌这一声鬼哭狼嚎,皇甫静怡腾地起身,慌忙跑去喊人。
这声音听着才对,哪有生孩子不疼的?
皇甫静怡这一喊就把所有人都喊来了,但房间里最后就只剩下段南歌、稳婆、公孙月和己未,连皇甫静怡都被撵了出去。
“诶,”秦绍用胳膊肘撞了撞皇甫静怡,“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怎么聊着聊着就要生了?”
之前公孙月还说五皇嫂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生,怎么就提前了?
站在皇甫静怡的另一边,郭聿显然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本座就跟她说了说雪君夫人的事情。”皇甫静怡抿嘴。
为什么感觉段南歌会早产都是她的错?
郭聿一愣:“明明……没有必要说的。”
“没有必要?”皇甫静怡微微寒了脸,“她是雪君夫人的女儿。”
郭聿垂头不语。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谁有能保证那四个人的心里还揣着曾经的坚定?
知道郭聿在担心什么,皇甫静怡淡然道:“她是雪君夫人的女儿,若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夫人曾作过的一切、你们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无所谓,可凤沁怎么办?笑柳怎么办?”
“……圣主是为了凤沁和笑柳?”想起
现在的燕笑柳,郭聿拧眉。
皇甫静怡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高泽从商,妫海整日待在寺庙里烧香礼佛,你在本座身边做这南楚的圣师,为了完成雪君夫人的嘱托,你们的确都吃了不少苦头,但跟凤沁和笑柳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何况……燕笑柳这个名字都换了三个人了,现在继承这个名字的那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忠心是献给谁的,她只是继承了这个名字,继承了寄存在这个名字里的那份使命,遭受着那些她本不该遭受的痛苦……该有个人来结束她们的使命了。”
郭聿垂眼:“雪阳先生才从西齐离开,正在赶往北凉。”
雪阳先生是知道雪君夫人当年的这些安排的,雪阳先生会离开西齐,说明西齐局势已定,原本李青经营多年就只是在西齐的朝堂上占了上风,但雪阳先生这一去再一走,李青怕是已经在西齐站稳脚跟,只等西齐改朝换代的那一刻到来,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李青站稳脚跟的人就只有燕笑柳,因为燕笑柳的手上握有西齐朝堂上几乎每个人的把柄。
再说北凉,当年夫人并没有对他们的去向做出明确的安排,而自愿去北凉的就只有凤沁一人,如今北凉朝堂上下都对天宋抱有敌意,他们无法扶植起一个亲近天宋的掌权者,因此就只能搅乱北凉的浑水,让北凉无心窥伺天宋,而能帮助雪阳先生做成这件事的就只有凤沁一人,此一举若凤沁暴露,那她必死无疑。
郭聿想到的这些,皇甫静怡自然也想到了:“希望还来得及……天宋京城里的情况如何了?”
郭聿立刻整理好心绪,向皇甫静怡禀报道:“国公爷他们已经成功将陛下的重病嫁祸太子,现在太子成了企图弑君、弑父的叛臣
逆子,已经逃出京城。”
“逃出去了?”皇甫静怡的眼神一凛,略有些不悦,“怎么能让他逃出来?”
太子一旦逃出京城,这一场较量就失去了速战速决的可能。
“太子选在凌晨放火烧了紫宸殿,然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