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最近有些头疼,从太子府来的宋杰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成天到晚都跟在曹义身边,甩都甩不掉,偏宋杰又是太子府的人,曹义暂时还不想开罪了太子。
如今局势动荡,尚且还看不准谁输谁赢,像曹义他们当年辅佐皇帝的时候皇帝也是一直蛰伏着,一副谁都敌不过的样子,最后却纠集了一班英才反败为胜,就这一点来说,曹义怕太子跟当年的皇帝选择了同样的策略。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曹义又是亲眼见识过秦渊本领的人,打从那年来岭南赈灾之后,岭南便在廖氏的扶持下迅猛发展,论商业虽不及富庶的吴越江南,却已经远超天宋其他地区,这对于一个经历过天灾的地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而在知道廖氏的大当家廖五爷正是吴王爷秦渊的之后,岭南官府的官员们就总喜欢拿政事去问廖氏,因此岭南的许多新的治民政策里都有秦渊的影子,曹义更是听说了秦渊在吴越江南的作为,就治国治民的能力来说,秦渊或许是三个皇子当中最合适的人选,胜算很大,却也有输的可能。
左思右想了好长时间,曹义却始终无法做出抉择,总觉得只要策略用对了,哪一边都可能赢,若宋杰没有来岭南,曹义便打算缩在这岭南不问世事,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子他都打算置若罔闻,等到结果明朗了再说,可惜的是宋杰来了,且还死皮赖脸地缠上他了。
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曹义早就没了争权夺利、立从龙之功的心,他就只想再继续安安稳稳地活着,活到子孙满堂,而后寿终正寝。
灌一口酒,曹义仰头望着满天繁星,满心无奈。
难道真的只能再经历一次那样惨烈的战争吗?
正为自己的
倒霉而丧气着,天节军的曹新就狂奔过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妙了!”
“鬼吼鬼叫地像什么样子!”曹义狠瞪曹新一眼,“天塌下来了不成?”
曹新气喘吁吁地说道:“天倒是没塌下来,可是太子府来的那个宋杰遇刺了!”
“什么?!”曹义顶着那肥硕的身体腾地就站了起来,“怎么会遇刺?死了没有?人在哪里?”
“人还没死,还被困在住处,兄弟们在救,只是……”他们技不如人,救不了啊!
“真会给人添麻烦!”嘴上抱怨着,曹义却飞快地跑向宋杰住的地方,一边跑一边暗自盘算着。
除了楚王爷和吴王爷他们,应该没有人会派人来刺杀宋杰,他若是拼尽全力将宋杰救下来,那就相当于表明了他与太子为伍的立场,换言之,他将与楚王爷、吴王爷和……和国公爷为敌。但若他救不下宋杰,对太子他可以说自己能力不足,同时也能假装帮助了楚王爷和吴王爷,但他却又没有明确表态,他的立场仍旧是暧昧不清。
于是人还没跑到地方,曹义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
不能怪他心狠,他只是想活着,想跟自己的家人一起活着。
已经有了决定,抵达宋杰住处时,曹义就假装认真地指挥营救,只是那排兵布阵乱七八糟,怎么可能战胜的了段南歌从廖氏抽调出来的高手?
宋杰毫无意外地命丧岭南曹府,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让曹义暗自松了口气,接下来曹义要尽快完成的事情就是用天节军封锁岭南,拒绝与北方的任何一股势力联络,但曹义的这个美好愿望才刚有一个蓝图,他就遇见了这个时候最不想遇见的人。
“许久不见,曹将军过得还好吗?”
曹府的主
院,段南歌正抱着曹义两岁的小儿子逗弄,这虽不是曹义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但却是曹义跟他最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又是老来得子,因此曹义很宠也很疼这个儿子,便是在这个小儿子出生之后曹义再没有做过坏事,甚至开始用心操练天节军,似乎找回了当年从军时的正气。
心里一咯噔,此时的曹义只想仰天长叹一声真他娘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