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左侍郎心里这个委屈啊。
他只不过是将楚王爷说过的话转告给吴王爷而已,怎么就惹得吴王爷动怒了呢?自打入朝为官住进京城以来,他还从没听吴王爷跟谁发怒吼过,可怎么就让他给摊上了呢?吴王爷的意思他明白,可楚王爷的话就是那样说的啊,事关陛下龙体,他怎敢胡说八道?他更是不可能向吴王爷暗示陛下命不久矣啊!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啊!
“怎么了?”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跑出来,段南歌人都没在秦渊身边停稳就先握住了秦渊的手,“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段南歌倒不是没见过秦渊生气的模样,也不是没听到过秦渊的怒吼,可不管是荆风还是廖氏管事,以往秦渊就只会吼自己人,便是段南歌也是第一次见秦渊吼一个才刚认识的人,而且还是当众发怒。
秦渊却不再言语,就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左侍郎。
“荆风?”从秦渊这里得不到答案,段南歌只能向荆风求助。
荆风皱眉,看看秦渊,再看看左侍郎,对段南歌说道:“有劳王妃带爷回去休息吧,左侍郎要转达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楚王爷真是多嘴。
“知道了,”转身挡在秦渊面前,段南歌柔声细语地哄道,“渊,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外面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对段南歌的话充耳不闻似的,秦渊固执地站在那里瞪着左侍郎,被段南歌推得后退半步,却又立刻向前半步,不肯离去。
“渊,”段南歌晃了晃秦渊的胳膊,“他只是替秦昊来传个话罢了,若惹得你不快,这账也该是回京去找秦昊算,今夜天色已晚,我都困了,咱们回去吧。”
不知道是被晃动的胳膊晃回了理智还是被段南歌的柔声细
语点醒,秦渊垂眼看了看段南歌,然后就转了身,只是仍旧不说话。
见秦渊转身,段南歌就连忙迈开脚步,牵着秦渊往帐篷里走,段南歌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等会儿该如何安抚秦渊。
走进帐篷,段南歌将秦渊一直牵到床边,而后按着秦渊的肩膀让秦渊在床边坐下,随后段南歌就在秦渊面前蹲下,仰着脸看着秦渊。
“他究竟说了什么?”问完这一句段南歌就再没有出声,只十分担心地看着秦渊。
她知道秦渊听得见,她也知道秦渊之所以闷声不响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开口,或许是他一开口就要说出不中听的话来,又或许是只要开口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段南歌不急,也不催,在秦渊面前蹲得累了就坐在了秦渊身边,软绵绵地靠在秦渊身上,两个人的手始终紧紧握着,那施加在自己手上比平日重上许多的力道让段南歌明确地感知到了秦渊心中的愤怒,当那力道越来越轻时,段南歌就知道秦渊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终于,在静坐了许久之后,秦渊声音低沉而冰冷地开口说道:“他说父皇龙体欠安,让爷心里有个数。”
扎一听到这话,段南歌的心里也是一咯噔:“怎么?陛下得了什么病?”
秦渊缓缓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除了秦昊托人带来的这句话,他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早就预料到离开京城之后就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可他没想到当这种事真的发生时,他会这样无法自持……他明知父皇年事已高,他明知父皇的身体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渐衰弱,身为人子他明明应该待在父皇身边守着父皇、照顾父皇,可他偏偏远行,以至于当听说父皇龙体欠安时他就只能担心,只能着急,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什么
都做不了……
定了定心神,段南歌便将事情细细想了一遍。
“别担心,陛下不会有事的,不然秦昊不会只是派人来传个话,”靠在秦渊肩上,段南歌的声音轻轻柔柔,“可秦昊本来就不会说话,他派来的这个左侍郎瞧着又不是个机灵的,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