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也已经开始习惯了段南歌跳跃的思维,只是微微一愣神就跟上了段南歌的思路:“那白河的事情,卑职从宜修那里听说过一些,王妃既然是在找百晓生,为什么不趁机将他带回王府?依卑职所见,那白河似乎也有意追随王妃。”
“他并不是想要追随我,”结束了跟己未的斗嘴,段南歌的视线就没从摊主婶婶煮面的锅里离开过,“只是他的少主临走前要他跟着我罢了。”
“就算是这样,对王妃来说,这也是一种契机不是吗?”因为段南歌一直盯着那口锅,所以谢慈的视线也不由地总是往那口锅上飘。
“是契机没错,却也不需要我主动,”终于见婶婶盛好一碗面,段南歌的眼神里顿时就有光芒闪现,“反正他总是要来吴王府的,我请他来倒好似我要卖他少主情面似的,又好像是我很重视他、非他不可一般,但等他登门拜访,那就是他有求于我,希望吴王府能收留他,这差别虽然十分微妙,可对今后来说兴许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谢慈恍然大悟:“王妃的心思总是这般细腻,叫人敬佩。”
正当谢慈说出敬佩二字时,那碗面已经被放在段南歌面前,段南歌几乎是在面碗落桌的那一刻就抄起了筷子,那贪嘴的模样看起来却并不能叫人敬佩。
“叫人敬佩?她?”瞥一眼吃的欢快的段南歌,己未一脸嫌弃。
谢慈的嘴角微抽,心情复杂。
幸而其余三碗面依次上桌,几个人都低头吃面,场面倒是不太尴尬。
一碗面吃完,段南歌正要催己未付钱的时候,突然就瞄见了漫步而来的黎青逸,正好黎青逸也看到了段南歌,紧接着又看到了与段南歌同桌的谭宜修和谢慈,黎青逸的眼神微闪,脚下一转就走了过去。
“草民见过王妃,”先向段南歌行了个礼,再转向谭宜修和谢慈的时
候,黎青逸的眼神中就多了两分调侃,“许久不见谭公子和谢公子,送上门的请帖也都被二位无视,却原来二位换了差事啊。”
整日忙着陪吴王妃,倒的确是应该没时间再跟他们这些酒肉朋友凑在一起了。
谢慈转头,温润一笑,道:“家中起了变故,这日子就翻天覆地了,一时间分身乏术,青逸不要埋怨上我和宜修才是。”
广陵城里谁都知道吴州的谭刺史和谢州牧犯了错被关押入狱,只是关了这么久也没有个判决,谢家和谭家两家人也没受到什么牵连的样子仍旧安然度日,这情况叫人摸不着头脑,自然就没人敢有所行动,大家都在静观其变,只是黎青逸没想到谢慈会直接用家事来搪塞他。
叹息一声,黎青逸道:“谭大人和谢大人的事情实在是令人痛心,好在吴王爷和王妃都是明事理的人,没有祸及无辜,两位莫要忧思过度,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让青逸挂心了,”这话说完,谢慈就瞄见段南歌和己未二人悄悄地起身离座,偷偷地溜到婶婶身旁,不知道跟那婶婶说了些什么之后就一溜烟儿地跑走了,谢慈的眉梢一抖,在桌子下偷偷踢了谭宜修一脚,“我与宜修还有些事情要做,改日得了空一定请青逸和其他几位过府一聚,告辞。”
谭宜修不明所以,但今天他们本就是跟着段南歌出来的,这会儿段南歌都走了,他们跟上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谭宜修也没多想,站起来冲黎青逸一拱手后转身就走。
习惯了谭宜修的冷淡,黎青逸并不在意,只对谢慈说道:“正事要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谢公子可千万不要客气。”
“一定。”微微一笑,谢慈也转身离开。
目送谭宜修和谢慈走开,黎青逸这才转身看向本该在他后面的段南歌,谁知这一回头就见身后空空如也
,他的人明明就站在旁边,却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东张西望一阵,黎青逸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段南歌和己未,抬脚就要追上去,可这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