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瞪着谭宜修,声音却仍旧是温和的,“你自己受点儿热没关系,岂能让南公子着了凉?人家好心来帮你,你就不能体贴一些?”
听到这话,谭宜修犯难了。
的确不能让王妃受凉,可他们共处一室本就不妥,若再门窗紧闭,那还得了?
段南歌瞧着有趣,便也不出言阻拦,任谢慈和谭宜修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退让地僵持着。
说到最后,谢慈实在头疼,败下阵来。
“南公子见谅,宜修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怎么尤其固执?
段南歌轻笑一声,道:“无碍,谭公子心思耿直,瞧着倒是挺有趣的。”
听到这话,谢慈都替谭宜修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谭宜修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倔强模样。
谢慈无奈地摇头,对谭宜修说道:“已经依着你把门窗都打开了,还不快过来?”
谭宜修皱着眉看了看段南歌,而后沉声道:“我坐窗边。”
说着谭宜修就去拖了把椅子,当着守着那四敞大开的窗户坐下了。
“你!”谢慈有些恼了,三步并两步地冲到谭宜修身边,抬手就在谭宜修的后脑勺上猛拍一巴掌,“你够了!今日怎么净是胡闹?”
捂着被打疼的后脑勺,谭宜修有些委屈。
他没胡闹。
指着书案后的位置,谢慈咬牙切齿道:“谭宜修,你给我坐过去!”
“……我不。”谭宜修干脆扭头看着窗外。
“你!”谢慈简直要被气死了,“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
奇怪,平日里宜修不会这样固执,只要是他说可以做的事情,宜修都会去做,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谭宜修头皮发麻,却还是坚定地说道:“唯独这件事不能听你的。”
“你!”还唯独这件事?这件事到底怎么了?
见谢慈眼看着就要拂袖离去,段南歌赶忙开口说道:“罢了,既然谭公子觉得坐在窗边安心,你就坐在窗边吧,只是要劳烦谭公子过来将桌椅都搬到窗边去,不然我与谢公子坐在这边,谭公子却在那边,这实在是不太方便。”
谭宜修仔细想了想,而后起身,搬桌椅去了:“南公子说的很对。”
谢慈气得只能干瞪眼。
他劝了半天宜修都不听,可南公子只说了一句,宜修就听话地照做了?宜修今天是中了什么邪?
不管怎么说,等谭宜修将桌椅都搬到了窗边,三个人才依次落座,谢慈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顾及的地方,因此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段南歌身边,谭宜修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谢慈可能又要喋喋不休,谭宜修就闭上了嘴,坐在了谢慈对面。
青筋猛跳,谢慈懒得理会谭宜修,就微微侧身,看着段南歌说道:“听说京中的大人们写给陛下的折子都是有固定格式的?不知是什么样的格式?”
段南歌不以为意道:“谢公子不必思虑太多,只照着你们平日里写得模样写就是了,王爷不会介意的。”
“这个……”谢慈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们广陵城是小地方,平日里几乎没有需要些折子的状况,我所见过的折子也就只有我爹写给陛下向陛下汇报吴州近况的折子。”
“这样啊……”将折扇抵在下巴上,段南歌略略沉吟一番,“那这样好了,以‘吴王赐鉴’
起头,而后陈述要说的事情,落款写上官职和姓名。”
谢慈愣了愣,问道:“这就完了?”
“这就完了啊,”段南歌不解地看着谢慈,“谢公子还想写些什么?”
“可……”谢慈犹豫道,“可需不需要些寒暄什么的?或者称赞吴王爷的溢美之词?先歌颂一下吴王爷过往的功绩如何?”
“吴王爷的功绩?”段南歌忍不住哂笑一声,“吴王爷有生以来最大的功绩就是生在秦氏,旁的事情就只做了饮酒作